童年與青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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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與青年故事

水田要修稻池埂子,耙地,挑稻栽子,插秧。旱田要鏟地,薅穀子,水旱田秋天要割地,冬天要刨糞,打柴火。經過半年多的熬煉,同學們成了生產隊中的主要勞動力。以下是本站為大家整理的童年與青年故事資料,提供參考,歡迎你的閲讀。

童年與青年故事

童年與青年故事一

知識青年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第一任務就是參加農業生產,學會生產技能。

我們生產隊有水田,有旱田。水田要修稻池埂子,耙地,挑稻栽子,插秧。旱田要鏟地,薅穀子,水旱田秋天要割地,冬天要刨糞,打柴火。經過半年多的熬煉,同學們成了生產隊中的主要勞動力。

挑稻栽子是插秧勞動中很累的一個活,沒有誰願意幹的,生產隊長偏偏指名叫我去挑,還有學農,一共是六個人,那四個人是社員,都是壯勞力。

裝稻栽子的是二個大號土藍子,裝滿挑起來足有一百斤,走平道時要左右兩個肩輪換着挑,是在行走中換肩,這樣可以歇一個肩。走稻池埂子就不能左右肩了,必須用平肩,左右手把住土藍子提樑,以控制土藍子的晃動。下過鄉插過秧的人都知道,插秧的季節是徑常下雨的,稻栽子加上雨水足有一百二十斤,稻池埂子被雨水一澆,真是那個滑呀!一般的人別説挑稻栽子,就是一個人走都得要小心。

插秧二十多天,我和學農挑了二十多天稻栽子,有一大收穫;我們倆練成了“鐵肩膀!”

挑稻栽子的活累是累,但是掌握了技巧,也就不那麼累了。比如説;走平道時,土藍子上下顫動,如果人步伐的節奏和顫動是一至的,那就會省不少力的。插秧的六十多人,(有市裏來支援的)分三塊地插,最遠的距離苗牀四里地。我和學農一夥,做到心中有數,插秧的人還沒有來,我們倆提前一步先把稻栽子挑來並扔到了稻池子裏,插秧的人來了不耽誤播秧,我們倆多裝快走再來二趟,稻池子裏的稻栽子夠用一上午了,我們倆就可多歇一會。中午收工前再挑一趟,把下午的準備好。

在我後來回城之後的工作中、生活中常有挑挑扛扛的活,我從來沒有打怵過,這都是我當年練出來的。

插秧農時性非常強,公社早就部置各生產隊務必在五月節前插完秧。我們生產隊趕在了節前把秧插完,五月節放半天假。隊裏殺一頭豬,一人分了一斤肉,一斤白麪。五月節是個大節,農村的習俗,過春節、八月節和五月節。

同學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肉了,有了肉,有了面,當然包餃子吃了,男生主張十六斤肉全包了,女生則主張肉留一半,最後聽取了女生的意見,留一半肉,肉餡里加上一些山菜,男生們全上山坡挖山菜,女生合面,晚飯大家吃的相當高興,十六斤面,十斤肉包的餃子全吃了,一點沒剩!

水田插完秧,旱田馬上鏟頭遍地,也就是進入了夏鋤階段。

東北農村鏟三遍地。鏟地的活不是很累,但很辛苦、很難熬,尤其是鏟頭遍地,要有好手把,苗和草要分的清,手頭準,不然的話把苗剷掉了造成苗稀減產,或者是草鏟的不凈會影響莊稼生長也會減產。鏟頭遍地正是苞米苗長到一拃多高,往往有二三棵苞米苗長在一起,需要開苗,鋤尖輕輕插入二棵苗中間,手腕一壓一拉,或者手腕一壓一送多餘的苗剷掉留下一棵粗壯的苗。如果在苗的根部周圍草較多,也就是社員們説的“護腚草”,要先剷掉苗一側的草,然後鋤鈑磨到苗的另一側,反覆二次或幾次才能把草鏟淨。記得最初鏟地,同學們手把生疏,生產隊長在後面撿查質量,給同學們細心的指點,一段時間後,同學們的手把由生疏到熟練,有的同學鏟地的速度和質量達到了社員的水平。

夏鋤勞動中鏟笫三遍地那可是苦差事!天氣炎熱,烈日當頭,同學們熱的穿短袖,有的只穿背心。苞米已經長到一人多高,密不透風,苞米葉子“鋒利無比!”人鑽進青沙帳裏,一會功夫,胳膊、脖子、臉被苞米葉子劃的血痕鱗鱗,被汗水侵蝕,那是真難受啊!這時才領會了古詩中所説的:“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實含意。

夏鋤勞動生產中同學們雖然十分的辛苦,但心中也有一絲絲的甜蜜和幸福。

女生的體力和男生比是相差許多的,在鏟地勞動中處於弱勢。鏟地快的社員已經到了地頭開始休息抽煙,打鬧説笑,女生們往往還在地中間汗流滿面地鏟着,等女生們鏟到了地頭,打頭的又開鏟了,女生們得不到休息。

男生們不忍心女生們遭遇如此境地,紛紛操起鋤頭迎着女生們鏟了過去,男女生手中的鋤頭相碰之時,男生會給女生一個大大的鼓勵,女生心中則感到一絲甜意和力量。在以後的鏟地勞動中,女生就挨着男生,男生幫助女生鏟一個壟幫。妥了!這就是最初的愛情的火花!

在春耕生產夏鋤勞動中,苦和累同學們是能克服的,最難熬的是無休止,每天長達十四五個小時的勞動,睡覺嚴重不足。早上三點鐘,生產隊長在集體户窗外一聲“走了!”同學們閉着眼睛穿衣服,扛着鋤頭一邊走一邊睡,往往到了地頭眼睛還沒有睜開。經過四個小時的“鏟早”,回集體户吃早飯,再經一天的勞作,天黑收工。那個時候,同學們最想的不是吃什麼,而是最想睡覺,睡一小會也好。

秋天割地是一項力氣活,用社員的話説:“力氣不到,莊稼不倒”這話説的很準確。

割穀子男勞力拿六根壟,女勞力拿四根壟,割苞米男勞力拿八根壟,女勞力拿六根壟,割豆子男女都拿二根壟。不論割什麼,左右二隻手配合,那是刀刀用勁,馬忽一點,鐮刀打滑容易割到手,所以,同學們兜裏帶着小磨石,鐮刀隨時隨地磨二下,刀磨鋒利了省不少勁。

東北農村冬天刨糞是很苦的,苦在哪裏呢?因為是在外面幹活,所以,小西北風颳着,,小雪花飄着,大糞堆傍有一夥知青正揮鎬大幹,棉帽子甩了,頭上冒着汗。當時有句響亮的口號:“戰天鬥地!”有了這個政治口號武裝了頭腦,同學們還真有了那種“與天奮鬥其樂無窮”的感覺。

生產隊有一個大糞堆,是飼養所裏的牛馬糞,從春天開始堆積,一層糞一層草,再拍實一層土,把土拍實是保持糞堆裏水分。經一個伏天發酵,冬天一凍,土糞相當的瓷實,大鎬刨下去,只刨出一個白點,刨不到五分鐘就氣喘吁吁,糞沒刨多少,糞渣直往嘴裏淺,手也磨起了泡。幹了一陣子找到了門道。刨糞主要是找準了碴口,掄起大鎬猛力一刨,振出紋來,照準紋縫猛力下鎬,雙手握住鎬把,用力往下一壓,或者紋縫中插進去鋼釺,雙手握住往懷裏猛扳,就下來一大塊,刨糞主要是靠大鎬振,所以幾天下來,同學們的二隻手都振出了一道道口子,一沾水能疼死個人,但大家照樣幹,生產隊刨糞的活大部分叫我們知青幹了。

冬天打柴火,是集體户的一項大活。

集體户有四口大灶坑,屋子冷,燒柴量大,同學們都上陣,男女搭配,二人一張爬犁。男女生之間誰和誰,户長不做分配,但心中都有個小祕密,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張爬犁。海祥和大家一張爬犁,自如和仙人一張爬犁,秋當然和我是一張爬犁了。

男生頭戴皮帽子,腰扎麻繩,身後別把刀鋸,肩膀上拉着爬犁,女生圍着紅圍巾,手戴棉手套,在爬犁旁跟着或坐在爬犁上。早早吃完早飯,一大溜爬犁從集體户院裏出發奔向東山,也是一派壯麗的景觀,可惜呀!如果當時有照像機留下一張照片,那將是彌足珍貴的留念了!

打柴火主要上山揀站幹,頭一年我們不明白,鋸一些活樹拉回來,樹濕,不起火苗不熱炕,林業站也不讓,後來明白了,戰幹輕,起火苗。二個人一上午揀一趟,下午卸爬犁,男生分二夥,一夥把站幹用刀鋸鋸成段兒,另一夥用大斧子劈成大拌子,垛成垛。

打了十幾天的柴火,集體户院裏的柴火垛差不多夠燒一年了。

生活是艱苦的,勞動是繁重的,這些同學們都能克服,而疾病的侵襲令同學們措不及防甚至危及生命 。

明仁是高二三班的,高高的身材,文質彬彬。

他不愛吃飯、到吃不下去飯,肚子疼已經有幾天了,可是我們這些大小夥子個個心都粗,哪能注意到這些細節呢!直到一天他肚子疼的了不得,才引起大家的注意。我們大隊有個衞生所,一位大夫,前兩天明仁去看過,沒看出結果。明仁原來的理想是學醫,如果參加大學聯考他是能如願以償的,他母親是吉林大學符屬醫院的大夫。明仁對同學們説:“憑感覺,我可能得腸梗阻了!”同學們對腸梗阻的病認識不太清楚,但從明仁痛苦表情和梗阻這個詞,大家認識到病情嚴重,有同學找來生產隊長提議送明仁到公社衞生院。生產隊長李再林對腸梗阻這個病不明白,但他知道生產隊裏的馬得一種病叫“劫症”,是凡得了“劫症”的馬,十有八九是活不成的。什麼是“劫症”呢?就是馬的腸子堵死了!生產隊長李再林馬上叫車老闆趕快套車上公社衞生院。

我們屯子離公社衞生院五十里地,道路很難走,在路途中要徑過四方甸子大隊,那裏有一條河不好過,當初同學們坐着馬車來生產隊時,曾在那條河翻過車。明仁忍着常人難以忍受的巨痛,五個小吋趕到了公社衞生院,公社衞生院確疹是腸梗阻,但公社衞生院的條件是做不了腸梗阻手術的,還好,樺甸縣醫院有一輛救護車,事先趕到公社,明仁又轉到樺甸縣醫院做的手術。八道河子公社距離樺甸縣一百里地。

明仁身體恢復了一段時間,回到集體户,同學們對他的堅強很佩服,讚歎説:“你真有鋼條啊!”

一年後,明仁擔任了我們大隊的支部副書記,又過半年,推薦到吉林師範大學讀書。

老天爺對我們集體户同學的考驗真是一個接一個!

童年與青年故事二

記得前一段時間有各種“致青春”的影片和話題,網上更流傳一句“誰的青春不迷茫”。其實我很想説我的青春不迷茫,目標只有一個:好好讀書,走出農村的黑土地,在城裏好歹混出個模樣來。和這句話相比較,我個人認為“誰的童年不開心”倒是貼切:無論窮富貴賤,無論家庭組織如何,每一個孩童,至少都是快樂的,哪怕是缺衣少穿,一樣的窮瘋窮開心,我的童年就是如此。

我來自童年最為懵懂的記憶,是父母給我穿的一件白色帶花點的小褂,東北農村白話叫做“圍嘴兒”,主要用途除了當衣服用之外,還可以接住從我們嘴裏灑下來的湯水、飯粒之類的。小時候家裏孩子多,我們兄弟姊妹五個人,加上父母一共是七口之家。父親是個鐵匠,除了一身氣力之外,為人忠厚且木訥。家裏對外的事情幾乎都是能説會道的母親在支撐。由於家裏孩子多,經常發生口糧不夠吃的情況。我童年記憶最深的記憶就是“青黃不接”的季節用大鍋蒸土豆。儘管經常餓肚皮,但是我感覺我和我的小夥伴們的童年都是快樂而且健康的。

村裏的年齡差不多的小夥伴們叫做“伴對伴兒”,幾乎每天都在一起玩耍。我們經常一起玩的遊戲,除了疊紙飛機,還有“打尜兒”、“凍兵”、“扔青磚”三種遊戲。“尜兒”是一段直徑約四五釐米、長短二十釐米左右的木段,兩頭削的尖尖。所謂的“打尜兒”就是用一塊特製的板子或者棍子敲擊“尜兒”的一端,在它彈地跳起的一瞬間用力擊打出去,以距離的遠近論輸贏。多年後,我思考這個幾乎失傳的遊戲,發現這項活動其實無論從智力、體力,還是遊戲的趣味性、驚險性都可圈可點:兩個人以上就可以玩,一般都是四五個夥伴,多幾個人也無所謂。活動開始後,第一件事情是“上城”,也就是要把“尜兒”從三四米遠處扔進“城裏”,而“城”則是一個事先畫好的、一個面積大約是六十釐米乘六十釐米的四方框。按照遊戲規則規定,如果你的上家把“尜兒”不偏不倚地直接扔進了“城裏”,叫做“死了”——你就直接下崗,失去遊戲資格;如果一半在“城裏”一半在“城外”,則叫做“騎牛”,也就是你必須半蹲下來,還是用板子或者棒子從襠下穿過去敲擊“尜兒”。一次只允許打三次,之後你看着“尜兒”到“城裏”的距離開始“要”,也就是報數。報數的單位也很有意思,以對手的三步距離叫做“一竿兒”,而十個“一竿兒”就是“一丈”,也有打的特別遠可以一下子喊“兩丈”的。這個時候,對手往往不認可,開始“抻”,也就是用腿丈量“尜兒”到“城”的距離。如果對手腿長或者長於跨步鍛鍊,往往“抻”過了你要的幾“竿兒”或者一丈,你的成績都不算數;如果僥倖對手體弱或者腿短,沒有“抻”到這個實際距離,你就贏了。獲勝者按照事先的約定懲罰遊戲輸家叫做“哈蘇”,也就是用力把“尜兒”打的遠遠的,看着輸家屁顛屁顛地跑來跑去,這才是遊戲樂趣的真正所在。

“凍兵”則是羣體遊戲,適合十幾二十幾個孩子們玩,也很熱鬧;“扔青磚”是事先畫好一個大大的格子,最前面的是“大官”,左邊是“左耳朵”、右邊是“右耳朵”、後面的是“後擂”,這個大格子之外則是最慘的懲罰對象——“小偷兒”。幾個小夥伴站在畫好的線上依次扔磚頭,按照技藝水準扮演遊戲角色:通常是一個倒黴蛋兒把磚頭扔到了格子外,他就成了“小偷兒”,於是“大官”就指揮者“左耳朵”和“右耳朵”真的揪着“小偷兒”的左右耳朵,後面的“後擂”則是真的捶着後背,一行人在“大官”的“前進、前進”聲中向前方走去。忽然“大官”一聲“後退”,則大家就撒腿往回跑。除了“大官”之外,所謂的左右耳朵和“後擂”如果被“小偷兒”抓住,就要揹着小偷走回來。

自從少小離鄉後,漂泊在全國各地多年,多處地方,每每看到孩子們遊戲的時候,再沒有發現上面説的三種遊戲。而家鄉當時的夥伴們都已經人過中年,有的已經做了爺爺,大概再沒有人有心思教會孩子們玩這些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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