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在冬夏之間的風物簡史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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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在冬夏之間的風物簡史

穿行在冬夏之間的風物簡史作文

沿途的霧,來時的雨,早晨的風,初陽的光,鮮花的海,夕陽的餘暉;以及初見天空的烏藍,再遇蒼穹的蔚藍,作別雲彩的茫然;還有水排陣陣的咕嚕聲,稻香田野的鳥鳴聲,吉卜賽歌舞表演聲,它們一起組成了我最真切的歐洲印象。

——題記

在路上:滿山雲霧作禮物

阿爾卑斯的山非一個秀字可形容殆盡,但此詞確可以描摹入畫幾分。雪中羣峯的魅力在於,坐在汽車裏面,隔着封閉車窗,我們仍然會有寒風過境,微雪藕染青絲的清新寒冷之感,這是一種美麗的錯覺,這是一種詩化的意外,這是一種由視覺即觸覺的通感的微妙。通往瑞吉雪山的旅途,羣峯蜿蜒青翠,在雲霧的隱匿中若隱若現,似有白玉般的純潔飄渺,更有松下問童子的雲深不知處問答之巧妙。而隨着汽車不斷向前,眼眸中遠山的形態亦不斷變換,《林泉高致》上説“山無煙雲如春無花草”,這煙嵐繚繞山林的明淨如粧在此可見一斑了。向來暈車的我,向來在車內熬煎的我,向來不斷自我催眠的我,也不捨得錯過此番美景了。於是,我以力所能及的食指為距離面積,在滿屏車窗的朦朧氤氲中,擦出了一方小小的天地,以待每刻皆可清晰望見遠方。透過這小小的窗,我看到了雲霧的波海起伏,看到了山林的面紗渺遠,看到了秋冬的精魂出沒,雖説此番感受有“管中窺豹”之嫌,但又何嘗不可謂一葉知秋呢,誰又不是在一個有限的圈子裏望着世界的萬頃汪洋?這是在盧塞恩去往因特拉肯途中的真切感受,沒有暈車的難受,沒有緘默的沉重,沒有茫然的無奈,而是一種詩意飄渺的存在,因為它把“山巒皇后”瑞吉雪山的滿山煙嵐送給你做禮物,好零落沿途的疲憊與艱辛。

做客中:悠閒生活做饋贈

或許是雨天的緣故,或許是穿得單薄的原由,更或許是經緯度的本來温度使然,我對科爾馬這個法國小鎮的的第一印象就是冷。瓢潑的大雨不斷灑下,狂妄的風依舊肆虐,行人不得不打着雨傘在風雨中飄搖不止。從車內下來,立即由温暖切換到寒涼,由乾爽變成透濕,由安靜而入嘩嘩聲,此中感受難以表述,唯有親歷方可感悟。及至在凹凸不平的路上,匆匆忙忙,遮遮擋擋,連帶着途中那幅煙雲繚繞的畫卷都被打濕了,在腦海中變得模糊不堪,難以辨認了,這很難不讓人質疑其存在的痕跡。待收拾妥當,我已忘了是什麼原因,我竟離開了温暖的旅社,偷偷溜到了外面暗夜的領域,投入了寂夜的朦朧懷抱。向前望去,房屋皆被暗夜所吞噬,只有幾盞孤寂的燈在閃爍,不遠處還有一兩個人家的大門敞開着,零星而寥寥的幾個行人行駛在巷道中,顯得好不孤寂與夜深了。而我在街道中走走停停,不敢走遠,深怕被夜淹沒,也怕被雨絲牽離了方向。

但當我抬頭仰望蒼穹時,卻有了意料之外的驚喜。這是一片烏藍沉浸的天空,這種藍,是一種褪去了顏色火度的含蓄烏藍,是一種歷經歲月沉澱下來的純淨烏藍,是一種漂泊到遙遠國度的寧靜烏藍,它在矜持間把你迷得慌了神。此時此刻,我被它所吸引,所感動,所沉浸,竟頃刻間就原諒了剛才悽風苦雨的寒冷傷害我想這是它獨特的魅力吧——治癒所有的不美好,還你一個淡然如初的平和心境。如果説暗夜的科爾馬略顯冷清與沉重的話,那麼在白晝裏它卻為自己成功正名了——小鎮居民的淳樸自然,優美風景的靜謐美麗,慢生活的愜意安適,全都一覽無餘。第二天一大早,從窗簾的縫隙處,一縷光線斜斜打下,混雜着遠處飄渺的鳥鳴聲,我在這樣的氛圍中醒來。

清晨的風是清新和自由的,而當我伴着晨光走在河水之畔,則更顯濕意與涼爽。此時的世界還是安靜與單純的,低沉的光線也把山與水與人的色調統一在了一起,在此刻看綠水人家繞,看花香鳥鳴叫,別有一番趣味與體會。遠處的風車幾十年如一日的旋轉着,綠綠的水草依舊葱鬱如上個季度,小鎮上由許多不規則形狀的廣場組成廣闊步行區,廣場之間的道路穿插着是聖馬丁教堂,人頭屋等歷史名勝,濃縮的是西歐幾百年的歷史底藴。走至萊茵河支流伊爾河橋上的那一瞬,暖暖的陽光正好打下,這個姍姍來遲的機靈鬼,深刻明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的道理,正欲以到來的及時為自己睡懶覺缺勤進行辯解呢。因而在冷冷河風吹涼行人臉龐、吹散旅人衣襟、吹開抱怨愁緒的時刻,它準時地將温暖揮灑人間,將光芒照耀四方,將能量賦予萬物。

事實上,它的“陰謀”也確實得逞了,面對這和煦的初陽,這明亮的光芒,這暖暖的感動,我們竟不知怎的早已忘記了對這天氣醖釀已久的討伐聲,轉而讚美道:陽光正好,微風不燥,真是美好的一天,《蘭亭集序》中説“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怕也就是此番境界了。它就這樣巧妙地矇混過關了,我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假裝不知道,試問面對如此可愛的太陽誰又捨得責備呢。

入回憶:矢車菊海幻詩意。

除開對各國建築、民俗、服飾、風景等的主要觀賞外,我們留下的最美插曲,毫無疑問就是德國那片縈繞心懷的矢車菊花海了。矢車菊是德國的國花,矢車菊花開在陽光下,開在黃土中,開在行人笑盈盈的眼眸中。它最容易讓人想起一個地方,藍天白雲下的拉薩布達拉宮;它最容易讓人想起一個詩人,世間最美的情郎倉央嘉措;它最容易讓我們喚起一種感情,死生契闊的真摯愛情;它最容易讓人喚起一種心緒,久遠美好的神祕憧憬。它是美好與詩意共存的頑強菊花,很少有人不愛它!

新天鵝堡的花海浩大、繁華、沉醉如畫,行走其間,宛如置身優美童話的國度。一陣微風吹來,各色鮮花競相搖曳,花連着葉,露水帶着朝陽,似葵之香合着泥土芬芳,它們絲絲鳴奏,株株依偎,片片輕盈,一齊在藍天下跳出了自然下最美的舞蹈。但這舞蹈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流動着一種色彩的變換之美,有豔紅的,有大紅的,有粉紅的,有白裏透紅的,有黃裏透紅的,也有稚嫩的白與黃,更有非常罕見的自外而內由紅到白逐漸變換的多種色階的。詩意一點的説,或許我們可以用扎西拉姆·多多寫的一首被誤解為倉央嘉措的詩來詮釋: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裏,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裏,不增不減。它不為誰匆忙,也不為誰留戀,更不會為誰而驚擾了自己的平靜。它絕不像巴黎,借滿目玲琅吸引你的眼光;絕不學推銷商,借吆喝廣告標榜自我明亮;也絕不似飲食業,用大幅海報刺激你的慾望。它就像一位遺世獨立的美麗佳人,在河水的另一畔,憑着距離外隱約的朦朧之美,吸引着你頻頻送去深情秋波。可它卻依舊從容徘徊着,任你對着這可望而不可即、走近卻不能走進的“所謂伊人”,發出“在水一方”的無奈感概。

當我告別這美麗的花海,告別可望而不可及的天鵝堡,走在幾近無人的小鎮時,天空早已慢慢暗沉了,在山的那頭,夕陽的餘暉還亮着,是詩意的橙黃,是耀眼的光芒,是小鎮的寧靜。而我便在這沉浸的境界中慢慢走向遠方,走離夢幻的花海,併入世界的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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