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雪花帶雨飛,冬至長飲酒一杯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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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雪花帶雨飛,冬至長飲酒一杯

滿地雪花帶雨飛,冬至長飲酒一杯作文

南風解慍一場冬雪,淹沒了心裡的回憶;一夜寒雨,薄涼了竹窗的舊椅。寒來暑往,物是人非。一個人前行的路上,漸漸地忘記了一些人的名字,模糊了一些照片裡的故事。詩人未曾放下夜裡的筆,所思不遠,若為平生,若為故址。

林無靜樹,川無停留,北歸的飛鳥,一方天地;南去的良魚,不知歸期。記得北島的書裡這樣寫道:“多年以後,你要去那邊境小鎮,那裡人跡稀少,悠長的叫賣聲走街串巷,不時會有炊煙四起。你坐在院子裡讀書寫字,烹煮打掃,入夢時你垂垂變老,在夢裡你依稀年少。”

我曾駐足三坊七巷,在那悠揚笛聲中回顧衣錦巷裡油紙傘下的光陰綿長;也曾在磁器口逗留,在那萬家燈火中拾取民謠小酒館旁黛瓦青牆下的歲月痕跡。安義古村的萬千紅綾早已褪去昔日鮮豔的顏色,屯溪古鎮的月光今夜又會落在誰的肩上?

歷經山海,唱遍天涯,千山萬水藏在心間。只是走得越遠,故鄉的影子在腦海裡卻愈加明朗。多年以後我綏步他鄉,眼見雪月,耳聽風雷,食得酸甜,觸到溫良。偶然間在某個無名的巷子裡再次聽到熟悉的鄉音,回首時熱淚盈眶,只有心中對故鄉的無盡思量。只是那路人好奇的帶著川音問我:“爪子了帥鍋,啷個哭了。”我揉了揉眼睛答道:“莫得事,沙子迷倒眼睛了。”

故鄉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蜀中小鎮,沒有太多走街串巷的叫賣聲,沒有那麼多的豪門世家,亦沒有太多的遊客往來。只是每一次想起它,嘴角都會不禁上揚。黃昏路上狸花貓總是熟睡在牆角,田園犬的碗是一片厚厚的黑瓦片,油菜花會在彩虹下開滿我心中的梯田,零星的歲末煙花在我記憶裡散開一圈又一圈的波瀾。

昨日種種皆成今我,我的靈魂裡混著零星的光芒,就像霜雪和著烈酒,慢慢地熬成一罈溫柔。指間點檢,文字裡少了些少年的氣息,不再刻意的拼湊浪漫,最動人的月光其實是無色的。

我從長江邊上一路走來,至贛江,而後至閩江。兩岸蟲鳴燈一點,舟人相語夜深聞。總有些人的青春,大部分時間是安安靜靜的。大千世界,有人蔘透世間萬物,有人悟的人生幾何。而我在二十多歲的年紀,又如何顧得這許多。我們終其一生就是要擺脫別人的期待,做最真實的自己。

彼豆蔻之年,可綏步蒹葭水湄,望一度月圓月缺,數幾記花開花落;我青春之歲,可執卷蘭亭之下,拼卻寒窗幾載,擬聖賢筆墨風流。少年的夢想,借一記謫仙辭筆,取一罈杜康嘉釀。既欲今朝醉,亦欲萬年長。

時光如錦,心似琉璃,只是這心亦需歲月的打磨,哪怕殘破而後再縫合。甘苦與共,這才是浮生茶,這才是人間路。千般心情,萬種經歷皆要自己去慢慢品嚐。

有別離,若如《離鸞》中“塵埃一別楊朱路,風月三年宋玉牆。”有相聚,若如李頎言:“攜手當年共為樂,無驚蕙草惜殘春。”有相思若如《遣悲懷》中:“同穴冥何所望,他生緣會更難期。”有相寄如若陸凱言:“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支春。”有趕考“覆轍韶華數幾度寒秋,翰林文墨消人容顏孱瘦。”有辭官“萬事悠悠赴杯酒,流年冉冉入霜髭。”

這世間青山灼灼星光杳杳,這世間人生海海主客往來。唯奔走在慢慢時光中,褪去青澀,撥開迷霧,歷經劫難,我終將成為我故事裡的主角。

今日冬至,想起汪曾祺先生那一句“家人閒坐,燈火可親”的溫暖,亦想起詩經裡“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般的浪漫。唯案前清酒一盞,寄君萬里相隔,詩酒為歡,共敬冬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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