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暴雨後的三篇範文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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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不遇的暴雨,一夜之間吞噬了整個城市,也將昔日繁華的鄭州,變成了災區一場,讓河南彷彿真的成了“荷蘭”——那個低於海平面的澤國。以下是本站小編為大家整理的關於暴雨後的三篇範文。希望對你有所幫助,歡迎你的閲讀。
關於暴雨後的三篇範文作文

暴雨後

  受災中心鄭州,7月20日在3個小時內的雨量相當於平常一整年(600毫米),超出城市負載能力四五倍,這個往年同時受缺水和內澇之苦的城市,頓時淪陷。
 
  像很多國內城市一樣,鄭州的排水管網本來就有歷史欠賬,地處北方的往往還缺乏自然河道作為天然下水道。2017年,鄭州大學水利與環境學院的一個研究團隊,對鄭州暴雨內澇淹沒範圍和淹水深度進行模擬分析後發現,鄭州市區總體排澇標準較低,排澇能力嚴重不足。
 
  正因往年每次大雨就會出現內澇,三年多前《鄭州市城市總體規劃(2017-2030)》對外公示時,才特地點明鄭州到2020年將投入534.8億元建設海綿城市,防洪標準提高到200年一遇,當時《大河報》宣稱將“告別看海”。不過,這次據説是“500年一遇”的——昨天起的口徑則是“千年一遇”,鄭州氣象台甚至給出了“超千年一遇”的判定。
 
  鄭州這些年城市建設高歌猛進,已有躋身“新一線”的勢頭,但一場暴雨就把它打回了原形。據説法國文豪雨果曾説過:“檢驗一座城市的文明,一場大雨足矣。”——不管這話是否真是雨果説的,它至少確實適用於當下,而這句話的流行本身也是社會心態的折射。
 
  當然,這並不只是鄭州的問題。以前國內城市都太過注重那些“看得見”的“面子”(尤其是作為現代化象徵的高樓大廈),對“看不見”的下水道則不太重視。國內大部分城市的排水管網建設標準僅是“一年一遇”,以至於稍大一點的暴雨,城市街道就會開啟“看海”模式。據水利部歷年《中國水旱災害統計公報》,僅2016-17年,中國平均每年就有157座縣級以上城市進水受淹或發生內澇。
 
  就像我們在疫情防控中看到的那樣,很多地方之所以看起來沒事,只不過是因為還沒遇到考驗而已。因為要應對這樣小概率高風險的“黑天鵝事件”,僅僅一流的硬件基礎設施也都還不夠,更重要的是一整套不斷演練應急的社會機制。
 
  我知道,現在談反思是不討人喜歡的,前天晚上我就因為在豆瓣上這麼説了一嘴而被圍攻了,公眾號“海邊的西塞羅”昨天寫了一篇《鄭州暴雨,一句“千年一遇”不能擋住所有追問》,儘管已經措辭已非常謹慎,但不僅底下有人罵,現在也被刪了。
 
  毫無疑問,這是天災,但我發現,中國人有一種特殊的心態:災害越大,就越難反思問責,似乎人們覺得,災害大到一定程度,就超出了人力的掌控,因而也就免責了。
 
  反過來,只有在一種情況下,要求反思的聲音才能佔上風,那就是:災害本身很平常,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但卻仍然沒能應對好,這時候就再也沒有遁詞了。
 
  7月20日,鄭州東方嘉禾影城開放影視廳,收容了一千多災民
 
  大難當前,國人往往會自發形成一種羣體心理:這時候最重要的是救人、是行動,而不是什麼反思。此時如果你説點什麼批評意見,立刻就會遭遇一種聲音:“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來冷嘲熱諷,等事情完了再説不行嗎?”
 
  確實,我這次也感動於無數人自發地蒐集、傳播各種救助信息和居家自救手冊,也有許許多多的普通人自助、助人,鄭州的嘉禾影城開放影廳收留上千人,很多酒店在災情時刻非但沒有漲價,反而降價了。像“河南暴雨,如果你處在經期”的討論衝進微博熱搜前十,尤其可見災難面前特別顧及女性特殊身體條件,印象中尚屬首次。
 
  這些細節是民間最樸素的真情,也不應該被遺忘,然而正因此,我們才更有必要想清楚:有哪些痛苦是本可避免的。這不必要等到“痛定思痛”之後才能進行,如果要反思,那麼就在此刻。
 
  非虛構作家趙景宜有一番話説得很好:
 
  昨天晚上,看到鄭州的水災時,我不知道該説什麼,很大程度上,我也是某一種“順民”,以致不會大聲、直覺式的作出批評。因為看了一些資料,降雨量確實很大,城市排水系統無法應付。但這不是,我們成為“失敗主義”的理由。如果説起天災,我們更多要思考人在其中的因素。
 
  首先,需要更多的事實,比如具體的傷亡情況,他們在什麼情境下,死去的。這次暴雨,在五天前早有預報,政府有哪些預案和準備?暴雨是百年一遇,“無法抵擋的”,那麼又有哪些關鍵的死角,可以更多減少損失?……
 
  我以為,沒有任何一種災難,會貶損追問的價值。
 
  鄭州這次可以做得更好嗎?當然可以的。鄭州氣象台在當天早上6點就已發佈暴雨紅色預警,9點又發佈了一次,防禦指南也要求臨時停產停工停電,如果當時就引起重視,嚴格避免不必要的人員流動,可想人員傷亡也不會這麼慘重了。
 
  到現在為止,鄭州市內12名死者都是因為地鐵站內受淹缺氧致死,根據鄭州地鐵5號線被困人員口述,海灘寺街站本已停運一次,此時就該疏散乘客,但地鐵卻繼續往前開。結果,當發現前面水已泡到電力設備觸發緊急停車時,陷入進退兩難。
 
  為什麼司機沒及時停運、疏散乘客?因為他沒有權限。交通部《城市軌道交通行車組織管理辦法(2020)》規定:地鐵遭遇突發事件時,應嚴格按照相關規定,決定是否停運。問題在於,其中第32條規定,“遇惡劣天氣時,行車相關人員可根據情況及時採取加強瞭望、限速、停運、封站等措施”;而第18條又規定:“發生突發情況,行車調度人員應及時發佈調度命令,在保證行車安全的前提下儘可能維持列車運行。”
 
  有地鐵運營人員指出,決定停運的決策機制沒那麼快,“地鐵集團可能都沒有權力,要報到上級部門審批才行,停運是個社會事件”。7月20日下午4-6點之間,在難以準確預估暴雨影響的情況下,司機只能“儘可能維持列車運行”,否則萬一不算“惡劣天氣”(何況這極為罕見),他無法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當然,這些其實僅僅只是在具體做法層面的反思,最終可能反倒有助於現有機制的完善,而要深入到機制層面的反思無疑更困難得多。但如果不想每次出事後再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那就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痛”。   
 
  不管怎樣,暴雨總會退去,在災後留下什麼,才是更為重要的。有一個問題可能是很多人都想問的:雖説這次是“千年一遇”,但這是一個概率術語,並不意味着此後一千年裏我們都不會再遇到(何況下次保不齊是在別的城市),相反,現在似乎全球的極端異常天氣都越來越頻發,如果下次再來,我們怎樣才能應對得更好?
 
  這可能沒有完美的答案。作為“基建狂魔”,中國的基建能力世無其匹,但即便是發達國家的都市,排水管線的防澇標準也只是50年一遇,不可能按“千年一遇”來建,因為那會造成極大的浪費。
 
  所謂“盡人事,聽天命”,“天”大概無法改變,但在“人事”上,各地至少可以軟硬兩方面入手:硬件上,先紮紮實實一點,把“一年一遇”的防澇標準提升到哪怕“五年一遇”;軟件上,建立應急反應機制,每年演練泄洪疏散,至少在遭遇極端異常天氣時,聽從氣象部門的專業意見,該停工停產的迅速決策,同時加強民眾的風險意識和自救知識培訓。
 
  説起來,這些都是老生常談,但卻還是常常被忽視,因為我們這個社會太注重“結果導向”,很多人會抱怨乃至嘲笑“神經兮兮地準備這些幹嘛?又不會真有什麼事”,最後事到臨頭了措手不及。
 
  在“後疫情時代”,我們應該充分意識到:如何應對突然出現的風險,已經成為常態化的“大考”。能不能通過這樣的大考,將比任何高樓大廈更能體現一個地方的現代化水準。
 

暴雨後災難就是一面照妖鏡...

 
  7月20日,河南鄭州遭遇了一場劫難,千年不遇的暴雨,一夜之間吞噬了整個城市,也將昔日繁華的鄭州,變成了災區。而我所在地就是河南鄭州,從災難發生,到與外界取得聯繫,我足足失聯了26個小時,後面雖有好轉,但依然斷斷續續的斷水、斷電、斷網,於是在過去的72小時裏,我只能寫下這篇文章,記錄我親歷的這場災難......   
 
  這是一場可怕的天災,從小到大,生在河南長在河南的我,從沒見過如此可怕的滔天洪水。20日這場突如其來的強降雨,把鄭州送上了熱搜,也給鄭州帶來了浩劫。
 
  天空,彷彿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瓢潑大雨,從“破”了洞的上空,不斷往下傾瀉,很快淹沒了鄭州,及周邊其他區域。
 
  沒過多久,鄭州地鐵四號線,鄭州暴雨,紛紛登上了熱搜。而這些熱搜,我全都看不到,此時的我已經身在熱搜中的地鐵四號線裏,並經由四號線轉往五號線。外面的世界,每分鐘都在變,而我絲毫未感知異常,只記得下班時,雨很大,但正值夏季多雨時節,也並未多想。
 
  從地鐵站出來後,我徹底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昔日繁華的街道,早日被滾滾洪流所淹沒,如果不是背後的地鐵站,我絲毫認不出,這裏竟會是昔日的鄭州,眼前這滾滾洪水,竟是我每日的必經之路。
 
  此時正是下班高峯期,地鐵站,進站、出站,已經聚滿了大量人羣,工作人員正在緊急疏散。原地等待了一會後,雨勢非但絲毫沒有停止的傾向,反倒不斷上漲。
 
  天越來越黑,雨越來越大,眼前這條路,也越來越“面目全非”,怎麼辦,怎麼辦,內心一番掙扎後,三十六計走為上,我還是決定要趟水而行,畢竟這條路走了上百次,現在走至少能辨別方向,若到晚上,怕是更加難行。
 
  於是,一向耐不住性子的我,撐着傘,在雨中開始了這段至今難以忘懷的恐怖之行。一路上,水從小腿高逐步蔓延至大腿處再到直逼胸口,這段路比我想象中更加艱險,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折回去同樣危險,於是只得一步步小心翼翼,硬着頭皮往前挪動。
 
  一路上,激流的洪水,不斷衝擊着我的雙腿,每向前一步都充滿了巨大的阻力,在水流的強大沖擊下,我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開始不由控制的來回擺動,彷彿暈船一般,一股眩暈感向我的大腦襲來。
 
  在強勢的暴雨下,自己的雙腳彷彿不聽使喚,每一步行動都異常困難。最終,我和身邊的小夥伴們結成了一對對人牆,大家手挽手的一起在大水中踱步。你拉我,我拉你,大家喊起口號,一步一步往前邁...這段平日裏,20分鐘不到的路程,硬是走了1個多小時。
 
  當天微微黑的時候,我也終於趕回了家,但是到了家裏才發現,此時早已斷水,斷電。更悲催的是,由於我我長時間暴露在水中,手機早已被泡的不成樣子。
 
  作為一名現代人,在城市功能癱瘓、斷水、斷電的情況下,連唯一與外界連接的手機,也無法使用。
 
  至此,我便被迫進入失聯狀態,家人、朋友、同事,全部無法聯繫,外界任何情況,無法具體得知,暴雨之下,更是哪裏也去不了,為了不讓家人,朋友擔心,我向左鄰右舍借了手機,嘗試能與外界取得聯繫,但發現根本於事無補,極端惡劣的天氣,所有通信信號早已中斷。
 
  就這樣一天一夜後,情況才終於有所好轉,通訊信號漸漸有所反應,當再次登上微信後,無數家人、朋友的消息,早已向我湧來,原來我已經失聯了足足26小時了,能夠想象他們急切關心的心情,報過平安後,我我更加關心,這座城市到底怎麼了?
 
  在各媒體新聞報道里,朋友圈的無數轉發中,我我看到了一個別樣的鄭州,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鄭州。
 
  暴雨之下城市一片狼藉,路面上全是積水與被遺棄的車輛,交通癱瘓,地鐵遭雨水倒灌,無數人因為暴雨被困,各地險情一觸即發...
 
  這場滔天洪水,已經造成河南三百萬人受災,56人遇難,5人失蹤,千萬農作物受損,而這一些列數字,還在不斷往上攀升。
 
  災情發生後,7省迅速組織救援隊支援河南,全國上下凝心聚力,胡辣湯挺住,熱乾麪來了,肉夾饃來了,瓦罐湯也來了...四面八方的救援隊奔向河南。
 
  所有的救援人員,開始與時間賽跑,開始與暴雨洪水搏鬥,輕傷不下火線,累了困了他們就倒地而睡,他們是暴雨中的守護神,是洪水中的逆行者,災難無情人間有愛,所有的感動與温暖都在上演。
 
  鄭州高鐵站,成了暴雨中的一座孤島,被困的旅客們焦灼不已。於是一羣孩子拿起樂器,吹奏了《我和我的祖國》等一首又一首曲子,用音樂來安撫急躁的心;市民們三五成羣同心協力,將被困人員緩緩拉出;激流中大家相互幫襯,有人撐傘,有人喊口號,有人在默默發力...
 
  然而在災難面前,人心卻如同硬幣的正反面一般,既讓我們看到了眾志成城,人間有愛的一面,也暴露了部分人醜惡的嘴臉。
 
  面對如此巨大的災難,居然還有人在無底線蹭熱度,恰暴雨流量的爛飯。
 
  在滿屏的河南暴雨相關信息熱搜中,娛樂圈新聞吳亦凡團隊聲明牢牢佔據其中,實屬讓人奇怪。
 
  甚至還有人不斷試探,吳亦凡捐多少錢,可以洗白自己。更是看的我莫名的惱火。
 
  這算什麼?做公益是貢獻自身力量,對困難對象的幫助,什麼時候成了洗白的工具,如果捐款就能洗白,那這些人以後豈不是要無法無天?
 
  除了吳亦凡外,鄭爽更在將刷存在感拉滿,在吳都大戰時,就蹭半夜出來蹭熱度,妄想洗白自己,被羣嘲後依然不知悔改,在河南災情的緊急關頭,更是艾特大量官微,不斷裝瘋賣傻,佔用社會公共資源。
 
  除了忙着洗白的藝人外,還有忙着撈錢的各類無下限營銷,你追我趕,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營銷點子有多強似的。
 
  甚至還有抖機靈,將河南暴雨和吳亦凡兩者熱度結合的,“我有點大,你們忍一下”,一度讓人作嘔。
 
  暴雨下,有人廣廈百餘間,大庇羣眾俱歡顏,有人卻大發國難財,標間價格日破三千。
 
  鄭州一民宿老闆,主動提出開放自己全部分店場地以供大家休息和避險。該老闆稱,特殊時期,大家都比較難,自己應該站出來,伸一把手,出一把力。
 
  而鄭州東站希岸酒店,則遭到用户舉報,平日兩三百一晚的房間價格突然暴漲至兩千多、三千多,同胞有難,非但不予幫助,竟然還大肆宰割,可真是讓我我大開眼界,2888元/間的價格,行業的臉,怕是都讓你們丟完了吧。
 
  從無底線蹭熱度,到昧了良心大發國難財,我以為到這裏該結束了,然而事實再一次打了我的臉,我我終究還是天真了,人性的黑暗深不可測,你永遠無法低估。
 
  三人成虎,其言可危。
 
  災難前面,哪裏受災最重,哪裏還有羣眾需要救援,哪裏最需要水源等等,無一不牽掛着大家的心,當我們的朋友圈,被滿屏的求援信息、人員物資招募信息刷屏時,卻也不斷有謠言夾雜其中,企圖矇混過關。
 
  有人在羣裏説,水庫繃不住了,要泄洪了,整個鄭州都將被徹底淹沒,所有人快撤離;
 
  有人説大水衝破海洋館,食人鯊和鱷魚已經混在洪水中了,大家千萬別出來,尤其上班族一定要小心;
 
  還有人説鄭州進入了一級戰備狀態,這是建國以來,鄭州首次進入一級戰備狀態......造謠者們四處散播恐慌,而這些圖要麼是p的,要麼就是在國外八竿子打不着一瞥的事件中胡亂取材的。
 
  狼來的故事,大家不陌生了吧,這樣的謠言傳的多了,到時候如果真的需要撤離,又該做多少工作,才能確保大家安全撤離呢?
 
  為應對災情,有人捐款,讓人莫名心疼;而有人捐款,卻只是為了作秀。
 
  災難發生後,社會各界陸陸續續將自己的愛心向河南匯聚,騰訊一個億,小米五千萬......幾百位藝人更是輪番接力。
  
  “開不起”微博會員的國民品牌鴻星爾克,不聲不響捐了五千萬物資,網友瞬間被這個低調默默奉獻的品牌吸引了,無數粉絲紛紛湧向直播間,豪言豪語要“捧紅”品牌方,結果直播間主播卻一而再勸大家理性消費,再看看他們家最貴的鞋子,還不到300,這樣的國民品牌不由得讓人鼻子一酸。
 
  同樣是捐款,這位孩子王,卻讓人無比憤怒,捐款100元,硬是被他p成18000。
 
  甚至還在羣裏炫耀,換別人都p成幾十萬了,我才p個一萬八。我p的這麼少,我好“高尚”啊......
 
  除此之外,還有辱罵河南災情的,各種牛神蛇怪層出不窮......
 
  很早之前,魯迅便説過,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然而我還不料,也不信竟會兇殘到這地步。
 
  然而近百年過去了,魯迅筆下的“人血饅頭”,仍在不停上演。
 
  最後我還要説的是,一場雨災,如同一面照妖鏡,讓我們看到了太多的感人故事,也讓我們看到了太多的傻X行為。對於我而言,親身經歷了這場災難,更能明白那種生死關頭相互守望的珍貴與感動,那些在災難中,挺身而出的人,我們絕對不會遺忘,而那些借災難反覆橫跳的人,我們也絕不輕易原諒。
 
  現在,天晴了,在善良與正義面前,所有的邪惡都將無所遁形,被徹底粉碎。
 

鄭州暴雨24小時

 
  從2021年7月17日開始,中原大省河南多地普降大雨,多個地級市的暴雨雷電預警從黃色逐漸升級到了橙色。18-19日,土生土長的鄭州人xxx時不時登錄中央氣象台網站,查看未來幾天的天氣預警。饒是如此小心,他仍然沒有預料到,自己會被困在20日這場百年未遇的大暴雨中,有家難回。
 
  而據鄭州氣象台消息,17日20時到20日20時,鄭州三天的過程降雨量617.1mm,與往年全年降雨量640.8mm相差無幾。也就是説,這三天的時間裏,鄭州下了平時一整年的雨。其中,20日16時-17時,一個小時的降雨量達到了201.9mm,突破了我國陸地小時降雨量的極值。
 
  呼嘯而來的暴雨像一隻黑色的巨獸,向這座久無洪災侵擾的省會城市張開了利爪。快速蔓延的積水衝進了涵洞,淹沒了馬路,灌向了地鐵站。由於積水嚴重,20日傍晚鄭州地鐵已經全線停運,不少公交也被困在路上。河南本地媒體大象新聞報道,地鐵5號線海灘寺站到沙口路站車廂嚴重積水,水位甚至到達乘客胸部,救援人員從車頂打開了一個洞才將受困乘客疏散。
 
  “感覺整座城市的排水系統突然間失效了。”xxx對《華夏時報》記者説,他身邊的朋友中,很多人由於交通遇阻無法回到家中。而他自己也被困在未裝修好且還在漏水的新房裏,只能打地鋪勉強過夜。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被困在單位裏的上班族,斷水斷電後吃喝難以保證;住在低窪地帶或者一樓的居民,房間進水後出現許多安全隱患;還有堵在路上的司機們,如果長時間下不了高架,再遇到燃油燒完,還要再經歷一個暴雨之夜。《人民日報》消息稱,截至21日3時,洪災已造成鄭州市區12人死亡。
 
  “千年一遇”的暴雨
 
  在不少當地人眼裏,這場大暴雨的起點是20日的凌晨。儘管降水從19日下午就已經斷斷續續開始了,但一直下得不算特別大,直到晚上開始強度明顯增大,“嘩嘩譁不停地下”。20日早上醒來,在鄭州一家商場經營家居用品的楊弋看了看窗外的大雨,心想這樣的天氣不會有多少人去商場買傢俱的,於是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而xxx還外出了一趟。他住在鄭州西部老工業區,受城市規劃影響,這裏從上世紀80年代後變化並不大,附近主要是一些老牌棉紡廠、電纜廠、砂輪廠,直到近五年間才規劃了西湖新區、中原新區、鄭上新區等多個新區。因為公事,他早上開車從鄭州西邊跑到了東邊,當時路面狀況還很好,涵洞也沒有嚴重的積水。他為此還感到有些奇怪:按照以前的慣例,如果下了一晚上雨,鄭州西部路口的積水往往會特別嚴重,這次雖然高峯期也堵車,但是交通狀況整體還不錯。
 
  強降水從下午開始露出了“真面目”。隨着雨量快速增大,汩汩冒水的地方越來越多,排水用的涵洞很快被抹平了,即使附近備有應急的抽水車,實際上也杯水車薪。xxx所在的工業園區裏,水很快漲到了膝蓋處,一樓的商鋪幾乎都進了水,為了防止觸電,即便物業沒有要求停電,他們也自行選擇了斷電處理。然而儘管結束了工作,由於雨勢太大,被困的上班族並不能提前回家,只能自己找充電寶充電,在附近解決吃飯問題。
 
 
  鄭州國基路與中州大道交叉口
 
  在xxx看來,這並不是預警不到位的問題。作為70年代末生人,這場雨水之大是他有生之年僅見的。“感覺到這種水災只有在南方或者一些低窪的地帶才會有,在鄭州沒有遇見過,也想象不到。”他説。加之早晨路面積水不多,許多人沒有太在意暴雨預警,還是選擇了正常上下班。
 
  然而後來的發展證明,這場起初平平無奇的暴雨竟是“千年一遇”的水災。包括鄭州在內,河南全省共有4098個雨量站降水量超過50毫米,大於100毫米的有1923個,大於250毫米的有606個,嵩山、偃師、新密、伊川、登封等5個站點均突破建站以來日降水量歷史極值。鄭州局管內普速隴海線、焦柳線、寧西線、京廣線和鄭西高鐵、鄭太高鐵、鄭徐高鐵部分區段封鎖或限速運行,K736、K177等多趟列車停運或折返。
 
  放眼歷史上,也只有1975年河南駐馬店發生的“75·8”暴雨可以與之相提並論,但那次的暴雨集中在駐馬店地區,對鄭州影響並不算大,後來1998年的黃河洪水決堤時,鄭州的城市內澇也沒有這樣大。
 
  丟失的網絡,被困的路人
 
  除了市區以外,鄭州下轄的縣級市受災情況更為嚴重。從20日下午15時左右開始,鞏義市、登封市受到暴雨影響,部分村鎮房屋被淹嚴重,路面出現塌方,多處房屋倒塌,亦有羣眾受災被困。截至目前,鞏義市已有1人死亡,2人失聯。
 
  20日17時,鄭州市防汛抗旱指揮部宣佈將防汛Ⅱ級應急響應提升至I級,20時國家防總也啟動了防汛Ⅲ級應急響應,並派出工作組已緊急趕赴現場。
 
  城市文明在天災面前如此脆弱。楊弋告訴《華夏時報》記者,一直待在家裏的他,從下午17點左右開始就感覺到小區寬帶“不行了”,手機上聯通卡徹底沒了信號,電信的網絡信號也斷斷續續。而xxx用的5G手機網絡信號也從那時明顯變慢了,連微信羣裏發的圖片都打不開。
 
 
  與記者的聊天截圖可見,鄭州當地網絡信號較差
 
  除了網絡信號,交通更是受影響的重頭。據鄭州發佈官方微博消息,此次強降雨造成鄭州地鐵5號線五龍口停車場及其周邊區域發生嚴重積水現象,18時10分,鄭州地鐵下達全線網停運指令,組織力量疏散羣眾,共疏散羣眾500餘人,其中12人經搶救無效死亡、5人受傷。
 
 
  高德地圖顯示,20日晚鄭州主幹道路基本處於癱瘓狀態。央視新聞報道,公交B5線路行駛至隴海路京廣路口處被迫停車,車上20餘乘客被困,其中有兒童1名、孕婦1名。1小時後,被困人員被附近中國鐵路鄭州局集團員工救出。
 
  xxx也是被困暴雨中有家難回的一員。下午雨水正急時,他正在裝修的新家出現了排水管反水的情況,於是連忙趕過去修理。但隨着積水越來越深,到傍晚他已經不敢再開車回家,只能在空空如也的新家裏打地鋪過夜。“其實我住的地方離新家只有3公里,但是路況比較複雜,安全隱患太多,所以不敢回去。”他向記者解釋,近期鄭州大力推進道路優化,地下管廊、地鐵等在建工程都比較多,尤其是他所在的西部地區,建築工程進度不一導致路況高高低低,不熟悉的話可能會發生危險。並且,積水太深也容易把井蓋衝跑,萬一掉下去可能有生命危險,因此他決定在新家暫避一時。
 
  搶購方便麪、蔬菜
 
  21日,《華夏時報》記者實地走訪發現,鄭州路面上大部分水已經退了,但仍然有不少車在路上“趴窩”——大量私家車堵在路上不動,車內司機都已離去。地鐵仍然處於停運狀態,有老人坐在公交站台上等待前往市裏或郊外的公交,但遲遲都未見一輛車來。
 
  而馬路邊道也受損嚴重。一些磚塊在雨水沖泡後被掀了起來,散亂地疊在一起,露出了黃褐色的地面;有的柏油路面被大水部分衝碎,有的還出現了塌陷。
 
 
  21日,暴雨後的鄭州路面
 
  實際上,鄭州近年來一直在着力打造具有吸水、蓄水功能的“海綿城市”。從2016年成為河南省海綿城市建設試點城市後,鄭州提出在五年內投入534.8億元,提高城市防洪排澇減災能力。
 
  不過,20日的暴雨之極端,已經到達了鄭州海綿城市項目原本設計降雨量的10倍之多,也就是説即使設施全部完善,也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此外,xxx認為鄭州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與本身土質也不無關係。鄭州的土地屬於黃土,土質比較鬆軟,近年來也曾有因為下雨塌陷造成人被沖走的事故。
 
  清晨,xxx來到了新家門口的小超市。昨晚他決定不走後,五點多去店裏買了方便麪當晚飯,到晚上準備招待其他人來家裏借宿時再去買,發現貨架上的方便麪只剩下午的1/5左右。而21日早上去時,整個貨架剩下的東西都不多了。
 
 
  超市、菜店裏搶購蔬菜的人也有不少。《華夏時報》記者看到,一家菜店裏有不少人在排隊挑選蔬菜,而貨架上的菜已經見底。“有啥菜吃啥菜,別挑了,批發市場都淹了。”菜店的員工對顧客説。
 
 
  這場暴雨並沒有結束。記者走出菜店時,雨又悄然大了起來。凌晨,鄭州市氣象台繼續發佈暴雨紅色預警信號:鄭州市區及中牟、新鄭未來3小時內降水持續,累積降水量將達100毫米以上。河南省氣象台首席預報員張寧預計,這次強降水將持續到21日夜間,強降水集中區域仍是在豫西北和豫中一帶,降水量能夠達到100到250毫米,局部300到400毫米。22日至26日,河南省無明顯大範圍強降水天氣,省內多分散性的雷雨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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