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青海

那晚（8.8）十一點半在西寧（郵政賓館）住下後，領隊説：明天第一站先去塔爾寺。乘車次序和今晚安排的一樣。因為報名較晚的緣故，我被安排在車的最後一排，同排的還有兩位在市、區機關工作的王女士，另有山水領隊和王女士的兒子。在後排雖有些顛，卻也總攬全局，更有兩位美女謙和有禮、很有涵養；兩位小帥哥學業正熾，上進心強，這倒讓我很開心。

提到寺院，我想起幾個事來：某年，我到某地工作交流，那裏有座山很美，據説從飛機上往下看像蓮花來着，當地同仁領我們爬山，講到山上寺院，同仁説，解放前這裏香火很旺，善男信女來得也多。大家覺得觀音菩薩在此，求個子啊什麼的，可靈驗了！可到後來，得子人家端出，那求來的孩子有寺院和尚眉眼、稟性，和尚又常到山下女眷那化緣，由是生出是非。村民一怒之下，鋤鐮杴钁湧上山來，對和尚們一頓胖揍，一把火把廟給端了……前些年發展旅遊業，縣裏來了位南方僧人攜百萬資金把廟修了，就做了這廟裏的主持，還當選了縣裏的政協常委。只是新近小和尚們不安心，常看些烏七八糟的書，有了些不好的苗頭，被大和尚遷出了幾個，方才安生！同仁慨歎着。

另故事説：老和尚攜小和尚遊方，見一女子想過河，卻又不敢過。老和尚便主動背該女子過了河，然後放下女子，與小和尚繼續趕路。小和尚不禁一路嘀咕：師父怎麼了？竟敢背一女子過河？一路走，一路想，最後終於忍不住了，説：師父，你犯戒了？怎麼背了女人？老和尚歎道：我早已放下，你卻還放不下！……怎麼解讀這個故事，是辯證法，我卻以為，老和尚厚實，小和尚質樸。

那天與友品茶閒坐。友説，改日咱去某某地吃齋喝禪茶？另友草切，再約幾個美女同往，試試和尚定力？

上邊這些話與塔爾寺有些不沾邊了。到塔爾寺的時候，我被那五體投地的朝聖者驚呆了，聽説而沒親見的一幕出現在我眼前，那一對母女？或許是母女吧，腰下包着厚布，兩手、兩膝和頭着地，長足尺蠖般地曲折前行，圍觀者嘖嘖不已，這是一種怎樣的信念、堅守？我無從知道這種堅守的價值，也無需知道，只是默默地胡想：這些年，富裕了的人們缺了什麼？混沌的人們缺了什麼呢？

人是需要信仰的，社會是需要秩序的。沒有信仰的人，沒有靈魂；人是需要有些敬畏心的，沒有敬畏心的人，易淪為無賴！

導遊指着寺裏的一棵樹説，這就是菩提。當年黃教創始人宗喀巴大師就誕生在菩提樹下，只是大家看到的這幾棵是被包裹在大銀塔裏面的那株菩提的根生子，大銀塔裏的樹雖然不見陽光雨露前幾年探測仍有生命體徵，他，仍頑強地活着。大家感歎世界的神奇，不知誰説了聲，“這是生命的奇蹟！……反正我是信了！”跟鐵道部新聞發言人一個語調……我湊上前仔細看了又看，跟樹木學課本里的暴馬丁香無異，與之前我在峨眉山萬年寺看到的菩提，與雲南世博園植物園看到的菩提有別！

想起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句，慨歎我又成了小和尚了……

抬頭看看塔爾寺的天，藍藍的，太陽明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