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暴力與惡的距離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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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網絡暴力,多少人最終選擇了結束自己的人生,鍵盤俠的危害殺人於無形,我們在網絡上要做怎樣的人?下面和本站小編一起來看看有關網絡暴力的問題吧~

網絡暴力與惡的距離有多遠
       最近,“網絡暴力”一詞被頻頻提及。

根據澎湃新聞的報道,1月24日,尋親男孩劉學州留下一封遺書後吃藥自殺,經搶救無效後死亡。

在微博發佈的遺書中,劉學州稱,他尋親成功後,因在網上公開自己被生母拉黑的截圖、被“一些顛倒黑白的人説要求買房子”,遭到眾多網友的網絡暴力。

在劉學州事件發酵過程中,馬天宇發佈了一條微博:“評論區到底有多少殺人犯?你們經歷過他人之苦嗎?你們的15、16歲都是人間清醒麼?”

他這條微博下,有一條熱門轉發:“因為淋過雨,所以想為他人遮把傘。”

此前,馬天宇也曾因網絡暴力關閉了自己的微博評論。

近日熱播的電視劇《開端》中同樣提及,王興德夫婦策劃公交爆炸案的怨念之一,來自於此前女兒在公交車的行為被傳至網絡後,無端遭到的網友攻擊與謾罵。

你經歷過網絡暴力嗎?

或者,你無意中參與過網絡暴力嗎?

我們與惡的距離真的很遠嗎?

社交平台上網絡暴力愈演愈烈,一些媒體為了流量而製造對立話題的確是一方面的原因。

而對於網民來説——

在網絡社交平台中自己更容易形成二元對立思維,對新聞事件的看法變得非黑即白。

而面對自己心目中完全的惡,網民在互聯網匿名性的保護下,只剩下不受約束的攻擊與謾罵。

感覺到了嗎?

比起現實生活,匿名性強的互聯網社交平台更像是一個情緒垃圾場。

以人們最熟悉的微博舉例。

微博剛剛出現時也曾被人們寄予厚望——各個羣體有了一個公共空間可以自由表達觀點、平等討論問題。

然而,這些年微博的發展證明,理性協商的公共領域終究只是一個理想化的假設。

現在的微博更像是“人們宣泄憤怒等極化情感的減壓閥。

網民在情感化的批評中充滿了對羣體利益對立面的妖魔化和惡意揣測”。(田林楠,2017)

01 思維:非黑即白,非對即錯

網絡上的“虛擬社區”“熱門評論”等機制,都會帶給人身在羣體之中的壓力。

《烏合之眾》中提到:“羣體裏的個人會把事物看作一個整體,觀察不到事物中間過渡的階段。”

身處羣體之中,個體面對的信息更加單一,更容易陷入“信息繭房”。當身邊所有人的觀點都一致時,自己也容易受到感染,出現非黑即白的對立思維。

當看到熱門評論裏都在罵這個人,即使自己沒有完全瞭解清楚事實真相,即使事實背後的複雜原因沒有了解清楚,也盲目地憤怒起來,陷入羣體狂歡:“在感情上走上極端”“獨斷專行和偏執”。

拿網絡暴力嚴重的飯圈舉例。

二元對立思維與情感極端化體現在飯圈邏輯上,就是:沒有路人,非粉即黑。

如果你説了“我家哥哥姐姐”的壞話,那你一定是“黑”。

比如路人發微博説某明星某作品不盡如人意,如果帶了明星大名,很容易收穫一波飯圈女孩的持續性暴躁輸出:

“你不喜歡,不代表別人不喜歡啊。”

“沒人強迫你喜歡XXX,你自認為不好總有很多人喜歡,你以為你能代表誰?”

“你這麼懂音樂/電影/跳舞,你自己怎麼不去唱歌/拍戲/跳舞?節目組怎麼不邀請你?”

中國台灣的電視劇《我們與惡的距離》中,網友以二元對立的思維對待女主角:你哥哥是殺人犯,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二元對立思維與情感極端化體現在飯圈行為上,就是我不同意你的觀點,那我就讓你的觀點消失。

2020年2月底,部分肖戰粉絲髮現AO3平台收錄的一篇關於王一博肖戰的同人小説中,肖戰被描繪為一位患有性別認知障礙的髮廊小姐,因此認為這部作品侮辱肖戰,於是發動肖戰粉絲,人肉這篇同人小説作者,向中國政府網監部門實名舉報該作品該平台。最終,AO3平台在中國大陸被屏蔽。

其實拓展到互聯網上飯圈以外的其他羣體,這樣的二元對立思維同樣存在。

肖戰ao3事件中令人詬病的,不只是肖戰粉絲的舉報行為,以同人圈為主的肖戰抵制者形成了一個名為“227大團結”的羣體,同樣出現了偏執的行為:我不喜歡肖戰這個人,所以有關他的一切節目作品,我都要舉報。

不光以女性為主的羣體,以男性為主的羣體同樣如此。

楊笠因為脱口秀中“為什麼男人明明那麼普通,卻那麼自信”的言論迅速火出圈,引起了社會層面的廣泛討論。

有部分男性認為楊笠的脱口秀內容涉及性別歧視,於是向廣電總局實名舉報楊笠。楊笠代言英特爾的消息官宣後,不少網友發文抵制,認為楊笠的脱口秀是通過挑撥男女對立來製造流量,沒資格擔任男性用户為主的電腦產品代言人。最終英特爾撤下了代言。

“關於意見、想法和信念,他們(羣體)要麼全部接受,要麼完全拒絕;將其看作絕對的真理或絕對的謬論。”

——《烏合之眾》

02 行為:看不到我,肆意開麥

為什麼很多人在現實生活中禮貌謙和甚至唯唯諾諾,但到了網上就變得乖張暴戾甚至重拳出擊?

在現實生活中與人爭吵或攻擊他人,僅僅是“暴力”產生的場景都可能讓一個人緊張甚至恐懼——面對對方氣勢洶洶的反駁,自己輕而易舉就退縮了。而網絡世界中,施暴者與受害者的正面接觸幾乎為零。

同時,在現實生活中,一個人會顧忌自己的身份與地位,為了迎合他人的期望,往往不會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而互聯網的匿名性撕掉了自己在現實生活中的標籤,擁有了更大的表達自由。

身體與身份的不在場性使得網絡中各種極端話語和極端情緒可以毫無阻礙地傾瀉而出。

同時,網絡的匿名性又使得網絡暴力的後果不會像現實中那樣直接呈現在施暴者面前,從而大大降低了道德負擔。(田林楠,2017)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但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認為自己有責任。

對於那些網絡暴力過劉學州的人,劉學州沒有死在他們面前,他們又僅僅是無數個謾罵言論中的一個。

真的會有人自省,認為自己手上沾着鮮血嗎?

“你看清是誰殺了你嗎?”

“沒有,他站在道德的至高點,在聖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臉。”

拒絕網絡暴力,我們能做什麼?

01

多種渠道獲取信息,防止信息繭房

無論是搜索偶像相關的信息,還是瀏覽新聞事件,最好從多種角度瞭解,辯證地看待。避免永遠沉溺於與自己觀點完全相同的信息繭房之中。

察覺觀念背後的情緒,嘗試找到情緒背後的原因,會增加不少的理解與包容。

完全的好人與完全的壞人,只有兒時的童話世界中可以看到。

而在這個真實的世界中,極致的黑與極致的白都十分少見,大片大片的,反而都是中間的灰色地帶。

02

如果對方是你的朋友,還會這麼開麥嗎?

如果你是追星女孩/男孩,面對飯圈之間的攻擊,在面對路人的指責忍不住開麥時,不如先了解一個叫作喜惡同因的理論:一個人被喜歡和討厭的原因,可能是同一個。

因為你喜歡自家愛豆,所以你看他什麼樣子都是好的。

因為對家不喜歡你的愛豆,所以他做什麼在對家眼裏看來都是錯的。

既然如此,那麼飯圈之間無休止的網絡暴力,除了帶來無盡的負面情緒外,又能達成什麼樣的共識呢?

退一萬步,其實就算路人批評了幾句自己的愛豆又怎麼樣呢?

你喜歡他,到底是因為他是他,還是因為他是一個模範到近乎完美的假人呢?

就像網上流傳的一段話:“最大的幸福,是確信有人愛你,有人因為你是你而愛你,或更確切地説,儘管你是你,有人仍然愛你。”

如果你是在瀏覽社會新聞時發現有網友與你觀點很不一致,並忍不住口吐芬芳,不如想想如果和你持相反態度的是你的朋友,你還會這樣對罵嗎?

當我們在互聯網暴躁開麥口吐芬芳時,究竟是為了説服他人,還是為了發泄情感呢?

李誕在《李誕脱口秀工作手冊》中説,(通過脱口秀)你是無法改變一個人的觀念的,你只能找到與你有相同觀念的人。

熟人之間,通過勸説,也許可以改變態度。但在互聯網上和陌生人吵一架,甚至攻擊謾罵對方,改變對方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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