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人物故事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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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景人物故事隨筆

秋雨若春雨般淅洌柔婉,落在藍格子傘面上一如蠶兒咀桑。“沙沙沙”聲中,踩在鳳凰的千年青石板上,緩緩前行,因了這雨這傘還是這青石板。以下是本站為大家整理的風景人物故事隨筆資料,提供參考,歡迎你的閲讀。

  

風景人物故事隨筆

因了《邊城》,對鳳凰,心中是有着期許的——那叫做茶峒的擺渡口,那高高低低沿江而建的吊腳樓,那膚色黑黑眼睛烏溜溜的翠翠們,還有,那清澈沱江上的一葉葉小舟,更有那飛檐翹角的風雨廊橋……

沱江邊的那一葉小舟

上船嘍——艄公手中的長篙一點。載滿人的帶篷遊船緩緩地離開了石駁岸,悠悠地,我在沱江上面了。喜歡水,素來喜歡。你看眼前這水啊,清澈澈的縷縷水紋從眼底手中劃過;碧綠、澄黃纖柔的水草猶如少女的長髮,又如舞蹈着的女子在水下靈動地徘徊起舞;一串串小氣泡晶瑩剔透地從水底泛出,是小魚兒們呢,活潑潑又歡快地在江水中嬉戲玩樂。沱江的岸邊是有着風景的。高高低低錯落有致的土家族吊腳樓齊刷刷地裝點着兩岸,串串紅燈籠在晨風中飄忽着,標明着這是一家家客棧。一羣羣女子,扭動着若水草般柔軟的腰肢,褲管捲到膝蓋上露着潔白的雙腿,站在江水中,在那大石塊上用木棒捶打着白色的衣物,兩個女子一人一頭在用力地絞動着白色的牀單,是客棧的服務員吧?只見那高個兒很豐滿的女子用力一拽那小個兒的往前一晃就趴在了水中,那水中的爬起來就高一腳低一腳地追打着那高個兒,船上的、岸邊洗衣的都笑了起來,鳥鳴聲、水花聲、女人的歡笑與叫罵聲交織出沱江秋日之晨曲。

這該是《邊城》中江岸的場景吧,只不過,那時,沒有這般地熱鬧。心中有些什麼在這晨曲中,在喧囂與繁雜中,一點一點地舒葉萌芽,凝視着江水,不禁將微笑溶進了這活潑潑水靈靈的沱江之晨。忽地一聲大喝令人心驚肉跳,卻原來是那黑臉艄公向着那對面而來,擦了我們船舷的遊船一篙子捅了過去,捅起水花無數驚聲亂語。兩條船的艄公瞬間吼叫着惡語相向,全是湘西土語一句也聽不懂。艄公生氣了,艄公怎麼是這個樣子呢?想起《邊城》中翠翠的爺爺,那個好脾氣的擺渡老人,老艄公憨厚善良又好脾氣地對着南來北往的販客、過渡口的人,笑着嘮叨着,為孫女的終身大事費盡心機,終將愛與不捨都交付給了這彎彎沱江。那時的茶峒沒有這多煙火沒有這多人,更沒有這多的紅燈籠。當年的茶峒渡口寂寥、寧靜甚至冷清,只有那走運貨品的販子與出灘進灘的人們。於是,就有了老艄公爺爺和孫女翠翠的小渡船年復年、日復日在兩岸的搖來渡去……一葉小舟,孤零零地泊在那白塔邊的水湄之間,一篙擱在那兒,船舷邊遍佈着暗綠的青苔,圓圓厚厚的,分明是有了許多的春夏秋冬。是翠翠與她的爺爺搖過的渡船嗎?

徐行在千年青石板上

秋雨若春雨般淅洌柔婉,落在藍格子傘面上一如蠶兒咀桑。“沙沙沙”聲中,踩在鳳凰的千年青石板上,緩緩前行,因了這雨這傘還是這青石板?恍然,以為自己是披千年蓑衣的漁翁或是俠客,正浪跡於江湖之中,目無他人的,徐徐行走。細雨依舊淅洌。很不鮮亮的小店鋪偏偏進入細雨濡濕的眼中,店鋪的壁上掛滿了簡單又粗糙的蠟染大披肩、彩格圍巾。矮矮的方桌上,鋪着一牀棉被,兩男兩女圍着在摸麻將牌。問了幾聲價錢那婦人很不情願地,懶懶地欠身説是那條紅綠彩格圍巾只有樣品沒有貨了。有點不悦卻又驚奇地發現這棉被鋪着的方桌下,有着一旺木炭火的。怪不得不肯離開,這就是湘西特有的“被爐”啊!真想着也坐下去,暖一暖在雨中涼了的心和手。兩位身着藍色布衫,着黑色包頭個兒矮矮的婦人,從高高的台階上往下緩緩、緩緩地走。就在眼前這窄窄的巷子口,撐開木架,鋪上厚厚的手織灰色土布,再擺上晶晶亮亮的小銀飾還有叮哩噹啷的小掛件,慢條斯理慢慢悠悠,就這麼鋪個兩平米的攤子用了半個多時辰。從巷子口回頭望,那兩苗家婦人還在那兒慢慢地擺小掛件。鳳凰的節奏真的是慢啊。

這家的鋪子是賣龍鬚糖的,撐着傘不近不遠地看着這上了年歲的師傅,不緊不慢地用長長的棒子在行人的眼前悠悠地繞啊繞的,繞出縷縷銀絲,似微縮的瀑布又若柔絹的棉絮或是蠶絲。師傅再抻一抻扯一扯,“綿軟香甜的龍鬚糖”,嘗一嘗?!沿着青石板往下走,風中似乎有歌聲飄浮,佇足側耳,又沒有。真的沒有。遠處是黛色的山峯,江邊密匝匝的吊腳樓。沈從文在《邊城》中如是説:説是湘西的人啊會説話就會唱歌湘西的男子若喜歡上一個女子,會到她家附近的山上去唱歌,一直唱三年零六個月的歌,就會將心上的人唱到自己的身邊的。翠翠在睡夢中雖聽到二佬為她唱歌的,唱得她從夢中浮了起來,摘了一大把木耳草……現在,還有這樣的痴情與歌聲中的守望嗎?沒有歌聲的鳳凰,到處都是小店鋪悠悠慢慢的鳳凰,伴着倜悵的我,徐行在千年的青石板上。

風雨廊橋無故事

濛濛煙雨,煙雨鳳凰。雨還是在下啊。下了大半日了。雨霧在遠處的山峯間飄搖漫溢,若多情女子的心事在塵世間纏綿妖繞。一抬頭,眼前是嚮往已久、縈繞在心的飛檐翹角的中式廊橋。對鳳凰的廊橋,不知是因了《邊城》中的未曾提到,還是《廊橋遺夢》中的麥迪遜縣西式廊橋,對於廊橋,是有着一些遐想的。尤其是這出了沈從文、黃永玉及民國第一任民選總理熊希齡等著名文人、名人、大家之古城。這廊橋的磚磚木木該留下多少才子大師的足跡?聽過多少文人雅士的呤唱留下多少墨寶?這廊橋還是不是,有東方的羅伯特.金凱與他的弗朗西絲卡留下的心願與夢幻?走進廊橋,瞬間被淹沒。賣薑糖的賣魚乾的賣梳子賣彌猴桃的還有賣燒烤的……這廊橋分明是個超級賣場啊,哪裏有什麼墨寶什麼吟唱還有什麼有情人的夢幻啊。也許人生更是如此,對任何事、任何人不能期望太多期許太重,期望得越高越重,失望就越大。

同行的友伴都看出我的沮喪與灰頭土臉,説是去二樓吧,上去安靜些。懨懨地走上二樓。雕花的木格窗,藤椅木桌藍印花布的桌布,似乎清幽些,似乎是個可坐坐的所在。想着若沏一杯綠茶,三倆知已對坐,想必也是個拂塵洗心的好去處,那盈盈綠茶中,本是可以滋潤與存放着一些前塵往事的……那邊有人説,這就是翠翠當年看賽龍舟的地方,知道不是還是一笑,權當是真。倚着木格窗向沱江眺望,江還是翠翠與爺爺擺渡的那條江,千年流淌的那條江;靠着小方桌向遠處的山峯眺望,山還是翠翠聽歌的那座山,在暮色中隱隱綽綽。月兒盈盈地現了出來,與月兒對視的,卻不是那年那月的人。暮色尚未鋪天蓋地,兩岸燈火已是輝煌璀璨。鳳凰喧鬧繁華燈紅酒綠的夜生活開始了。想起《邊城》中最後的那句話:那個人也許明天回來,也許就不回來了。翠翠在渡口等。今日之鳳凰,變成了這個樣子,那個戴眼鏡挾着書包的書生回來,還會認識他的《邊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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