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份《詩刊》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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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刊》是中國作家協會主管,中國作家出版集團主辦,詩刊社編輯出版的全國唯一的中央級詩歌刊物,是榮獲國家新聞出版總署評定的“國家期刊獎”的優秀品牌期刊。下面是本站小編整理的2021年9月份《詩刊》讀後感,以供參考。

2021年9月份《詩刊》讀後感

  無論是萬物大地,還是詩歌版圖,九月,都是重要的收穫節點,具體到本期詩歌,不僅有細微之美,更有蒼茫的遼闊,它們與眼前自然的秋天交融、相映,向我們展現出兩個維度上的深厚和精彩。
  
  本期上月刊是“第十二屆青春回眸”專號,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十五位早已是當下中堅力量的詩歌寫作者的重要作品,它們各自新舊搭配,那是穿過時間的青春與風雨。一晃多少年過去了,但毫無疑問,青春回眸對中國十幾年來詩歌的推動和豐富產生了重要的作用,詩歌需要青春,需要湧動的血液,新鮮的生命推出過歷史,也是未來的力量與向度。
  
  海男是當下甚至今後很長一段時間繞不開的詩歌存在,本期推出的舊作與新作都充滿了蒼茫遼遠的氣象,保持了其一貫的精神探問,而新作裏的《逆時針而上的真相》有一種貼地的錐心之力:“母親,你的皮箱,棕色的,如今在我書房中/裝下了你一生的味道。有三本相冊/父親和你的婚姻生活,彷彿是最古老的源頭//還有你的寬邊草帽,鴨蛋綠的確良襯衣/小木梳,順着你青絲綿延不斷的歲月/母親,你是我後來勇敢的身穿藍花裙激盪的幻境”。相比於宏大的精神圖景,我更喜歡這貼地的,細微的訴説,這是生命的來路,也是去處,像一枚秋天的落葉,微小又醒目。
  
  牛慶國偏居西北一隅,他的詩歌卻是寫給所有人的,它們關於土地、家園,關於風雨、每一棵草根,歸根到底,是關於每個人的生死與悲欣。世界與時間由細節組成,詩歌也是。“剛剛出門  雪就又大了起來/沒有人看見兩個孩子在雪中拾柴/當然我們也看不見雪中的柴/就像那些年看不見的希望/但我們要刨開積雪去找”(牛慶國《草根》)。這是我們所有人一生的細節。詩人尚仲敏的一組短章同樣意味深長,口語往往更能呈現格局,打破隔障。口語是當下詩歌表達藝術的重要收穫,這一組是一個回答,也是一份見證。趙野和蘇歷銘是經歷了時間考驗的詩人,在詩歌場域,時間的考驗嚴正又殘酷,這讓人想起好久前一位詩人的一句話:誰能比風跑得更快,誰就能看見明天的建築和雪!多少詩人,多少詩歌,隨時間的大風消失了,那些留下來的,都是看見明天的建築和雪的人。
  
  “第十二屆青春回眸”專號中的十五位詩人向我們奉獻了各自的精神圖譜,這裏,我想特別説幾句梅爾的《雙河溶洞》組詩中的溶洞部分,2017至2020年,我在雙河溶洞風景區工作了三年,那是我無限熟悉的喀斯特世界。我驚異於梅爾第一次把地理、地質、地下世界帶到了詩歌現場,這些元素異常珍貴:“傷口不再癒合/遍地的石花,生長着/那成片或大或小的鈣化池/是你的梯田/在你的日月裏,她們一樣開花結果/你的温度是她的日照/你的目光,穿過七億年的隧道”(梅爾《雙河溶洞》)。強烈的抒情色彩依然沒有掩蓋住自然造物的質地。
  
  第十二屆青春回眸已經完成了它的時間使命,但對於詩歌,詩人們的使命永遠沒有終結。歷史需要回顧,前路需要展望,因此,詩評家蔣登科的“綜述”顯得尤為重要,也尤為精彩。
  
  本期下半月刊的體量一點也不比上半月刊小。刊物這樣一貫的設計保證了上下各自的豐富,也讓我們在閲讀中有選擇,有對比,感受當下詩歌的生長與流變。
  
  “發現”推出的吉克·布的《姑娘,姑娘》由一大組短章組成,誠如路也所言:“讀完這個由幾首短詩構成的組詩之後,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總體印象:陽光普照,風一直吹,有一位身穿長裙的女人,獨自坐在山岡上,俯身望河,抬頭看雲,就這樣一天又一天過去,從早晨到黃昏……的確,詩人吉克·布似乎將自己的日常生活和藝術生活概括成了一件事:坐在山坡上看雲聽風。”(路也《讓端莊謙遜成出路》)詩人經歷着怎麼樣的現實和精神生活?我們不得而知,但我們可以沿着文本去尋找,去解讀,當然,這些很重要,又並不重要,我更願意關注詩的表達,這是詩人被稱為詩人的重要部分。我特別喜歡這組短章對音樂性的追求,但又把握得那麼好,在流暢性中又保持了事物、感情的自然性,做到了兩者互補而不相害。作為年輕詩人,我還是更希望看到她將來的詩歌能寫出生活生命的豐富性,風雨的真實圖景,也許過於追求文本的純粹與詩意,並不能讓詩走得更遠。
  
  “雙子星座”之一的龐白書寫的是他的海上人生,風帆、大海、航船,這些無數次在文學和藝術作品中出現的事物,詩人把自己的生命、發現,歌哭溶入了其中,這是自然的海,也是生命的海,是眼前的海,也是歷史的海。“一生中,他們陳年的敵人和故友都是桅燈/一會兒從船頭落下,一會兒在船尾升起/日復一日,縫補着破綻百出的時光”(龐白《前世的水手》)。紅娃向我們呈現了另一片世界,另一幅物我交融的圖鑑,它細膩、飽滿,形而上又形而下。她説:“沒有人能迴避現實,並從平凡的日常中抽離而出,詩人也一樣,詩歌從一誕生開始就必然與詩人自身所處的環境和經歷密不可分,但詩歌永遠不是對現實簡單的描述與呈現,它不可避免地帶着現實的影子和烙印,同時又彌補着現實的不足,它高於現實並構架着自己理想的城堡,虛構策馬馳騁的草原、海岸”。(紅娃《樂器,或者草叢中的豹》)
  
  本期的“銀河”是一條浩蕩的河流,浪花奔湧而耀眼,汪峯的組詩《礦區》是河底的沉沙,王琦的《綠皮火車》有奔跑的力與美。
  
  當我們對世界有話要説時,就有了詩歌,因為永遠有話要説,詩歌成為永恆的存在。詩歌從來不是詩歌本身,它是生活,是命運,是歌哭悲欣,是大千世界,是歷史當下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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