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絲路散文徵文三篇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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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絲路散文徵文三篇


新絲路散文徵文三篇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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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閣巫水河上一首婉轉的歌謠 篇一

“古藤老樹長尾雉,溝谷流水有人家。”

穿越時空的巫水河,在羣山莽莽的關峽梅口稍事停頓,擷英染翠,衍成一湖。湖中有一處三面環水一面連山的半島---花園閣。

這是一個深秋的日子。滾滾紅塵中的我帶着疲憊躁動的心情,來到空靈的湖畔。一隻無束的小鳥佇立在裸立的樹樁,正專心地梳理着美麗的羽毛,陽光照在小鳥的身上,拓出了金色的輪廓。

遠山含黛,碧水長流。

花園閣靜如處子,暖陽中的屋舍、魚塘依稀可見。仍綠色如墨的桔樹、淺黃的橙樹、掛着紅燈籠的柿子樹、剪影一樣直指藍天的雞爪樹(萬壽果),三三兩兩在屋前房後錯綜排列,散亂而有序。收穫過後的禾田,少了豐收的喧囂,金黃色的草垛藴藏着鄉村的熱量。

船至湖畔,一個苗家少女挑着擔子走上曲折小徑,以窈窕的身材,輕盈的步子,踩出了花園閣的特有韻律。那韻律和着流淌的江水,浸入我的心底,激盪我的心靈。

村口有水塘,巖階上有一位專心致志洗菜的老翁。他不急不慢,心平氣順,一簍菜被放得整整齊齊,我為之動容: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生活態度呀!

不經意間,一頭壯碩的白豬,一條稚氣滿面的黃狗,友好的堵住了我的去路,旁邊籬笆上撲稜稜飛過一隻菜花雞。一切熟悉如回家的場景。

沿着光滑的小徑走進深處的村子,但見棵棵古樹蒼然虯勁,形態各異,造型萬千,有的似鳳凰還巢,有的如飛龍下海,有的像仙女起舞,有的若老人卧枕。

那一片莽莽杉木林,密密匝匝,層層疊疊,樹蔭翁鬱,不露天日,幽幽的靜謐中伴着幾許原始的神祕。一陣清風吹過,遍山的枝葉發出嗚嗚的聲音,此起彼伏,似才子淺吟低唱,像情人竊竊私語,如大海巨浪呼嘯,若沙場萬馬奔騰。風過良久,仍餘音繚繞,不絕於耳。

暖風用充滿愛意的姿勢,時而在楓葉上鬧騰,時而在草叢間靜謐。楓葉正紅,陽光滿坡。

村子裏吊腳樓廊檐下晾曬着薯粑、南瓜。細軟的炊煙在青瓦上游離。銀飾閃亮的苗家阿妹頭戴野矢菊在菜園子裏吟唱---

郎打呦嗬吔妹呦嗬

二人呦嗬差不多

郎呦嗬來是約妹

妹呦嗬來吔是約哥

呦嗬……

阿妹表情乾淨,就像冬天的陽光那樣温暖人心。

我被苗家阿妹的歌聲吸引,進了村子。皺紋如溝壑縱橫的老人,稚氣未脱的伢仔,一一對我綻開他們親切的容顏。恰逢一家人辦喜酒。熱情好客的苗家阿叔連扯帶拖將我請上了隆重的長龍宴。

大籃的粉蒸肉抬上來;大缽的河魚端上來;大碗的米酒倒起來---

阿公阿婆,邀來;三朋四友,邀來;村口的古樟古楓,邀來---

迎客的銃聲響起來,酒碗端起來,酒歌唱起來---

拈欺馬糾漏肋窩(不嫌家景貧與醜)

休走唆凹扎喇構(入席三杯是風俗)

侯侯氣氣也幾凹(高高興興飲幾盅)

嗯喇歐嘻匝吼現(你來我往傳友情)

淳樸的苗歌,純正的苗家米酒掀起一輪又一輪率真的氣浪,一張張笑臉富有靈性、充滿情韻。

他們挖藥、種禾,砍柴、捕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簡單而快樂地生活着。他們懷一顆和善之心待人處事。用最簡樸的方式抒發激情。

我禁不住誘惑,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山是客,水是客,太陽是客,月光是客,來的都是客---

人醉了,山醉了,水醉了,太陽也醉了---

小木船馱着醉在温柔陷阱中的我,逆巫水蜿蜒而上。重疊的山峯,雄偉的隘口,婉轉的流水,遙遙似接天際。湖水淌入畫裏,吊角樓恍若在湖中,遁入夢幻。小木船欸乃貼行水面 ,若有若無的聲響,是風的低吟,還是心聲的迴盪?不問春風,不問夏雨,不問秋霜,不問冬雪---

一陣陣山歌聲,從花園閣旮旮旯旯緩緩地傳出。捎着暖氣的風,從小木船掠過,捎帶着碧碧的湖水,然後又飛到空中,讓歌聲傳得更遠。我就這樣泊在不知經歷了多少代人的長河之上。

我在船頭打坐——盤腿、閉眼、會神,我疲憊的心已感受到了和瑞靈氣,我需要用心去和時空交流。須臾,我抖落了俗世塵埃,我的身體放鬆了,接着,心靈也放鬆了,祥和之氣從冥冥中生來。

歌聲,槳聲,風聲,人聲,好像已經漸行漸遠,此刻的我,無憂無喜無礙無怖,心境澄明——這是一個天人合一的簡單世界啊!驀然,我似乎有所悟:世事也好人生也好,都不要太複雜,複雜不好。人,什麼時候不復雜了,也就把什麼都放開了,解脱了。

夕陽照亮了花園閣,醉意朦朧的她依然保留着令人難以置信的清澈,她閃爍的波光裏映出風華綽約的風景。

暮色中傾聽水聲,我恍惚並非一個匆匆過客,儼然變成了水中的一條魚。

我收斂思緒,不為祈福,只為守望你。

我升起信念,不為修德,只為投下心湖的石子。

我匍匐岸邊,不為覲見,只為貼着你的温暖。

我祈禱不為轉世,只為今生再次與你相見。

花園閣,崇山峻嶺中身段曼妙的苗家阿妹,巫水河上一曲婉轉的歌謠。

絲路新散文徵文 篇二

中國文人士大夫的內心深處,都凝聚着嚮往歸隱山野田園、漂泊江湖故里的濃濃的幽思情結。這情結從未因他們據廟堂之高、江湖之遠的位置而改變。唯一的區別是,據廟堂之高時,思緒是略帶些意氣風發的感慨與衝破藩籬的渴求;處江湖之遠時,思緒是心無旁騖的灑脱與壯志難酬的不甘。 因而,每一處山水,每一寸江河,都有可能成為寄託這幽思的載體,時間長了,幽思多了,載體也就積澱得愈發厚重,厚重到冥冥中成為一種象徵,有了讓人慾罷不能的力量。

陶然亭,便是文人士大夫處京畿繁華之地時幽思的象徵。

仔細把量,它怎麼能叫做亭呢?它分明應該叫做軒才對。你看,它有體量不大的三間建築,內室雖小,卻剔透玲瓏,室外開敞精美,又佔據了高的位置,可臨水觀魚,可品茗賞花,可極目遠眺,可心鶩八極,神遊萬仞。

但它可能真的應該叫做亭。《釋名》不是説嗎,“亭者,停也,人所停集也”。走到這裏,雖仍處於京城的雍容繁華里,但面對的,卻是那一汪性靈的碧水;映入眼簾的,是不遠處幾抹青黛的小山;充盈於耳鼻的,是蒼蒼蒹葭的温潤,紅豔似火的凌霄,沁入心脾的荷香,纏綿不絕的蛙聲和鳴蟬。於是,行走的人,真的會停下來,歇歇腳步,調整思緒,放鬆心靈,生無盡的幽思。

更待菊黃家醖熟,共君一醉一陶然。料想當年的工部郎中江藻,看到慈悲庵“面西有陂池,多水草,極望清幽,無一點塵埃氣,恍置身於山溪沼沚間”,坐而樂之,經常地流連忘返,踟躕不前,在萌生了要修建一座亭子的念頭時,因為念念不忘這句詩,亭子的名字那一刻就立即固化下來。秋高氣爽,亭子拔地而起,他坐下來,面對着眼前一池澄澈如玉的清波,滿眼的奼紫嫣紅,看菊花黃,遍地香,吟哦着白樂天“閒徵雅令窮經史,醉聽輕吟勝管絃。更待菊黃家醖熟,共君一醉一陶然”的詩句,呼朋引伴地把酒言歡,果真萌生了陶然自得的感覺。是啊,他應該得意,因為在京畿八街九陌川流不息的金粉之地,在滾滾紅塵熙熙攘攘紛紛擾擾的喧囂之中,自己竟擁有了這麼一座幽靜的、讓人頓生幽思之情的陶然亭!

陶然,是幽思之趣,是文人士大夫追求閒逸曠達的江湖悠遠、山林野趣的情懷。沒有這種幽思,這種情懷,就理解不了為什麼這小小的亭子會在有清的二百多年裏“春秋佳日,宴會無虛”,如同陳衍所説“江亭雖不過一小邱,而二百年文酒所萃,景物別有一番風味。久寓北都者,率未能恝置也”的感慨。這是怎樣的一種風味啊?這種風味,也許是看綠樹成袂、西山翠嵐時,想念故鄉的那種哀愁;這種風味,也許是黑雲翻墨、狂風驟雨時,眼前蘆葦成濤的江湖浩渺之念;這種風味,也許是夕陽西下、煙水忽染後的清溪閒愁;這種風味,也許是處在塞北大漠時還能體會到“飛鳥穿林,遊鷗戲水”水鄉影子的寂寂戀曲。而一旦沒有了這幽思,沒有了這情懷,哪怕在桃花源裏,也看不見水雲間的影子,所有的美妙,瞬間就蕩然無存。所以,歷史的長長短短裏,有好多人來了走了,走了來了,有思緒的人覺得在這裏真可以陶然以樂,沒有思緒的人懷疑它百年來不過是浪得虛名。

陶然,是一種恬淡心態。心恬淡了,陶然不就是悠然的境界嗎?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陶潛的悠然,是脱離了樊籠的身心愉悦,是迴歸自然的輕靈沖淡,是天人合一後的隨遇而安。這境界,對很多人來説,不過是個可遇而不可求的美麗夢幻。做不到這樣,那就索性躲到一個幽靜的地方,尋求精神上的共鳴,讓身心迴歸平常與恬淡吧。而陶然亭旁,“春中柳煙盪漾於女牆青影中,秋晚蘆雪迷濛於欹岸斜陽外,頗饒野趣”,同樣有依依的楊柳,同樣有颯颯的秋菊,雖看不到南山的那一抹碧綠,雖不過是喧囂的都市裏一片小小的山林水窪,但因心態的平和,也讓很多人安逸悠然,“三杯不覺已陶然,此身竟到無何有”。俞平伯是在冬天一個下雪的日子造訪過這個亭子的,亭子的殘破與頹廢,讓他悵然若失。後來,琅琅的讀書聲讓他的心平靜下來,於是發覺了那內在的境界。

如今,小亭不大,但因太大的名頭,所以擠滿了比肩接踵的遊客。但人流湧動,卻擋不住亭子本身的靜雅。抬頭看,屋內大梁上繪有幾幅別緻的畫片:《彩菊》、《八仙過海》、《太白醉酒》、《劉海戲金蟾》,裏面的主角,個個也是陶然自得的樣子。走累的人,坐在那裏,品讀着抱柱上"煙藏古寺無人到,榻倚深堂有月來"的對聯,真的能生“慧眼光中,開半畝紅蓮碧沼;煙花象外,坐一堂白月清風”的思緒。亭子的南北牆上,有四方石刻,記載了關於亭子的前世今生、文人士子詩詞歌賦的唱和,靜下心來揣摩,能隱約看到這裏當年演繹過的風花雪月。亭子的周圍,還有諸如慈悲庵、龍樹寺、黑龍潭、龍王亭、風氏園、窯台、鸚鵡冢等歷史勝蹟,它們的年齡,多早陶然亭;它們也被文人墨客觴詠了許久,有過獨領風騷的歲月。但如今,最知名的,卻還是這座亭子。

想不到的是,一種思緒竟然成就了一句詩;想不到的是,一句詩竟然能夠成就一座亭;想不到的是,一座亭竟然能夠成就一處園林;更想不到的是,因這思緒,這座叫陶然的亭子竟然成就了好多人心中那難以泯滅的追求。

錢塘名伎蘇小小篇三

2018年秋,杭州西湖西泠橋畔。

慕才亭下,一座小小的墳墓。小而精緻的墓前,立着一塊碑,上書:錢塘蘇小小之墓。據説乃鮑仁所建。

一對小情侶走過,女孩道:蘇小小是誰?

男孩頭也不回地答:是個妓女吧。

伎:以歌舞為業的人。妓,依靠賣淫為生的女子。

蘇小小,乃南齊著名的歌舞伎!

一千多年前的一個春日,春風將新綠的柳絲裁剪的婀娜多姿,燕子黃鶯在樹與湖面來往穿梭。波光凌凌的湖面上,幾隻畫船在春風裏盪漾。遠處,掩映在花紅綠柳中的斷橋、粉牆黛瓦時隱時現,三月的西湖美不勝收。

就在這如畫的景色裏,一個女孩分花拂柳迎面而來。嬌小的身材,婀娜的腰肢,如玉的面龐,裙裾飛揚如神女般輕盈盈地走了過來。

燕引鶯招柳夾途,章台直接到西湖。

春花秋月如相訪,家住西泠妾姓蘇。

優美的詩句,如鶯啼燕鳴般飄出,飄向湖面,飄向柳蔭,脆生生地落入行人的耳中。聞聲、回眸,人們不禁驚歎,這是誰家的女兒,如此玲瓏秀美,氣韻非凡?

蘇小小,一個絕色的女子,一個痴情的女子,一個倔強善良真性情的女子,就這樣走進了西湖,走到了西泠橋畔,走過了千年的煙雨,走進了古往今來文人雅士的心中。

一直深信,如小小這般天生麗質,才情絕倫的女子,本不屬於凡間。卿本列仙班,何故落塵埃?她來到塵世,不過是上天刻意的安排。

説到小小,必要説到她的家世。小小的先祖曾為東晉官員,後從姑蘇來到錢塘,並在錢塘經商。到了小小父親這一輩,家境雖不富裕,也算殷實。其實這些都不重要,無非是從來處來,往去處去。重要的是小小,自小容顏絕美,聰慧過人。隨口一吐,就是詩詞歌賦。信手一揮,就是秀麗華章。

小小的童年是幸福的,父母對她疼愛有加,視若明珠,然而這幸福太過短暫。十歲,還是撒嬌的年紀,父親就離她而去。十五歲,母親又撒手人寰。四年內連失雙親,怎不叫人肝腸寸斷?賭物思親更覺悲。小小想起西泠,想起那一方山水,那一湖秋月,或能慰藉心扉。於是變賣家產,攜帶賈姨移居到那尚是郊野的地方。築樓於松柏中,面湖而居。

西泠橋畔,南望孤山映波,水色浩渺;北眺葛嶺、棲霞嶺,峯巒疊翠,連綿不絕;東面的保淑塔寶石流霞,亭亭玉立;西面的蘇堤鬱鬱葱葱,柳絲飄蕩。徜徉於這樣的山水中,小小的悲傷得以撫慰,樂觀、開朗、豁達、自由的天性得以釋放。

俏皮的小小,將自己的閨閣臨湖開一圓窗,題名:鏡閣。並親書:閉閣藏新月,開窗放野雲。白日,小小奔走於湖光山色間。夜晚,讓風推開虛掩的窗,拂如雲的發,翻未完的詩。讓湖上的雲,湧進室內,親她光潔的膚,潤她凝脂的臉。小小就這樣啊,愛着這湖,這風,這雲,這一方山水。

或許小小覺得走太累,或許小小覺得西湖的美景太多,怎麼賞也賞不完。於是她自制油壁車,每日裏在彎彎曲曲的湖岸上打馬揚鞭,在煙雨籠罩的山林間吟詩誦詞。很快,小小的豔名與才情傳遍了西泠,傳到了杭州,僻靜的西泠橋畔漸漸熱鬧起來。

個性率真的小小,毫不介意俗人的眼光。她以詩會友,以琴韻慰知音。正人君子、風流雅士歡迎,但對於那些滿身銅臭的登徒浪子,小小不是將他們拒之門外,就是奚落出門。雖為一個小小的歌舞伎,但小小自有她的堅持,她的倔強。奴家雖在青樓,但心是乾淨的!

都説愛情是開在世間最美的花朵,更何況是在花樣年華。

那一日,正是陽光明媚的春日,小小乘油壁車去湖邊折柳。只見一湖春水波光瀲灩,兩岸柳翠燕子雙飛。小小忍不住探出頭來,只是這不經意地一探,那個青驄馬上的白衣少年,就這樣闖入了小小的心扉。

相信,四目相對的瞬間,阮鬱就中了愛情的毒。不然,他何以第二日就匆匆趕來,不然他何以指着松柏發誓,要與小小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始終相信,阮鬱不僅有俊朗的外表,還有過人的才華,對小小的愛亦是真心。不然,以小小清高孤傲的品行,如何放得下身段?如何會接納這場邂逅的愛情?

兩情相悦,兩心相許。自此,男騎青驄馬,女乘油壁車,日日在西湖的山水中攜手花開,靜看日落;在臨湖的鏡閣裏吟詩作畫,撫琴唱歌,耳鬢廝磨。

一日,小小與阮鬱遊玩至北坡的松柏林。看着鬱鬱葱葱的松柏,小小激動地寫下了這首流傳千古的“結同心”:

“妾乘油壁車,郎騎青驄馬。何處結同心?西泠松柏下。”小小希望她與阮鬱的愛情能像松柏一樣長青。

但希望是希望,現實是現實。阮鬱要走了,不管他是被逼,還是被騙?也不管他是一步三回頭,還是頭也不回。總歸他是走了,而且一去不回。

“夜夜常留明月照,朝朝消得白雲磨。”小小日盼夜盼,日思夜想。她手扶松柏,揚天長歎;她依閣遠眺,淚撒西湖,但終不見那個打馬的少年,迴轉。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多情的小小啊,痴情的小小!她不知,相聚的另一面就是相離,相守的另一面就是相思。

由蘇小小,想到薛濤。也是這樣的年紀,也是這樣的容顏,也有滿腹的才情,還曾被薦做“校書郎”。但終因她的身份,那個愛她愛的轟轟烈烈的元稹,還是一再地辜負,徒留她朝思暮想,淚撒紅箋。

始終相信,愛情是美麗的,也是短暫的。不然,古往今來的愛情,為何大多以悲劇謝幕?不然,為何會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的疑問?畢竟,這世間只有一個梁山伯,也只有一座泰姬陵。

但小小不是薛濤,或許是父母的早逝,讓她參透了生死;或許是西湖的山水,讓她了悟了人生。

她明白,該來的總會來,該去的總會去。“愛則愛矣,何所怨乎?”小小不怨不艾,不怒不嗔,令天下多少男人自歎弗如。

然情花終是毒,是毒就需要療傷。在那段恍惚的時光裏,也只有西湖的山水能慰藉小小受傷的心靈。也因此,千百年以後,西湖也因小小而令無數的文人騷客,流連往還。

一日,小小偶遇窮書生鮑仁。交談之下,他的才情讓小小折服,他的抱負讓小小欽佩。小小慷慨解囊,為他上京趕考資助銀兩。慧眼識人也罷,惺惺相惜也罷,總之,小小無所欲也無所求。但對於鮑仁而言,卻是“知我心者,唯有小小”。

春去秋來,萬物蕭條,就連窗下的荷也衰減地不成樣子。

落霞孤鶩,秋水無塵。小小強坐起身子,依着鏡閣,眺望窗外的秋水長天。

湖上的雲,輕輕飄到窗前,悲傷地化作綿綿細雨,欲哭無聲。風,悄悄推開窗,撫摸着小小清瘦的臉,就像一個無可奈何的老人。

“何所悲也?無負於心,無負於人。自然而生,自然而活,美麗而去,為大幸也!”

蘇小小,年方十九,含笑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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