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散文選登丨塵封的一段往事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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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散文選登丨塵封的一段往事

名家散文選登丨塵封的一段往事作文

10月4日這一天是我人生中的一個紀念日,隨着時間的年復一年,年齡在不斷的增長,這個紀念日已慢慢的不曾記起,似乎被時間所遺忘了,説紀念那已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情了。

那是發生在1982年10月4日的一天,這天早上,我上身穿一件洗了多次有些掉了色的仿軍服,下身穿着媽媽給我毀了的喇叭筒蘭色褲子,右肩我揹着一個大大的黃書包,這個書包是爸爸出差用過的舊包,記得是一個用礬卡布製作的帶拉鍊的包,很結實的,就是洗的有些發白了,書包裏裝滿了我上學用的書,有語文、數學、外語、物理和化學等書籍和資料。那一天,我重新做人了,我重新走進了教室,那是我浪子回頭的一天。所以,我就把這一天作為了我人生中的一個紀念日。

為什麼是10月4日這一天呢?因為那時的國慶節都休三天,4號這一天就一切如常了,而這一天對我來説卻非同尋常,這一天對我來説是一個具有里程碑式的一天。

這件事發生在1982年,這一年我國中畢業,我應是7月份畢業考高中,9月初入學。然而這一年的會考,我卻名落孫山了,別説是縣裏新成立的實驗中學,就連普通的高中德惠一中我都沒考上,後來據説縣裏新成立的職業中學可以去讀,學的是技工之類的東西,我最終沒有去。

在姐姐的多方託人求人之下,找到了德惠四中的團委書記李貴傑老師,姐姐讓我降一年,復讀九年級,明年再重考高中。這一年,我叫了15年的張明月的名字,因為沒有"躍″上去,被姐姐到派出所將我户口上的名字改為"張明″了,後來轉過年上高中的時候,我才將"張明″這個名字改為張銘的。姐姐給我改名,其實還另有一個原因,我是在三中唸的國中,那時的"張明月″在三中是很有名的,那可不是什麼好名,而是一個壞名。當時姐姐就是三中的外語老師,那一年我沒考上高中,姐姐想讓我在本校降級復讀,找到了閻校長,閻校長生氣的説:"張明月這個學生,學校堅決不能回收,我們踢都踢不出去呢。″後來,我便來到了四中復讀,那時各個學校9月初都已開學了,而我在家裏整整呆了一個月,直到10月4日這一天,我才真正去了一個新的環境,以一個全新的我去四中復讀九年級。

在家呆的一個月,我真的上了火,扇桃體發炎,牙痛的不行,我對自已進行了深刻的反思。有一天中午我爬到了家裏前屋房頂的棚上,躺在棚上任憑幹泥塵扎得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我躺在那裏,從我記事起開始回憶我這15年的人生經歷,如今為何如此不堪呢?連一個普通的高中都沒考上,讓爸爸、媽媽、姐姐掂記操心。那天我想了整整一個下午,想着想着睡着了,直到聽到了媽媽喊我吃晚飯,我才下了棚頂。那天晚上,我在我學習的小屋裏寫下了"爭氣″二字。

我讀書的三中是縣裏的重點國中,七年級上課時看到來自不同學校考上來的好學生,感到大家的學習都比我強,尤其是物理和化學,我聽着聽着實在是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語文,是寫作文、背古詩之類的東西,有時在上物理課,聽到什麼滑輪浮力之間的運算時,我的腦袋就疼,我在課堂上偷着畫小人書,慢慢的落下了很多課程。國中二年級,我應該14歲了,那個時候越是偏科就越是偏科,後來就不愛學習了。開始接觸班級講意氣的大哥丁林、三哥"老母"、四哥"劉巧"、還有兩個哥們是外班的,我現已記不清楚他們叫什麼名字了,我們六個哥們學古人作法,″搓土為爐,插草為香″結拜為六兄弟,我排行老六,我們還往手臂上刺了字。

那時我和大哥丁林經常去縣郊的苗圃習武打拳,實際上就是照着一本拳譜瞎筆劃。上物理、化學課的時候,我就和三哥人稱"老母狗子"去上市場學偷東西,三哥教我偷人錢包,我沒敢偷,我試着偷過幾次小賣店的煙,還學起了抽煙。那時為了趕時髦,我們哥幾個還穿起了喇叭筒褲子,留起了長髮,整天在學校裏橫着膀子亂逛,記得那年冬天,我穿着丟了釦子並被刮破了露出棉花的黑棉祆,晚上不上晚自習,在學校大牆上亂跑,還帶着個近視鏡,有一個鏡片就剩下了一半,現在想想都好笑。那時候,感到自已有兄弟在,有兄弟撐腰,感到自已老厲害了,當時在學校和班級是掛了號的,老師經常對我們哥幾個批評訓斥。

記得九年級夏天的一個早晨,天剛矇矇亮,學校馬老師敲我家後窗户找我,問我知不知道"劉巧”上那了,"劉巧”兩天沒回家、也沒上課了,因為"劉巧”是我四哥,我倆關係挺好,我和馬老師説,前幾天,“劉巧″説要去少林寺學武功,當時受電影《少林寺》影響,可能去少林寺了,後來過了一週,四哥“劉巧″帶的五塊錢花沒了,少林寺也沒去成,自己回來了。我那個時候對學習越來越不感興趣,成天不是畫小人書,就是不上課去外面玩,有時三哥偷點錢,我們哥幾個就出去喝酒。後來,我聽德惠的同學説,三哥母中偉因為偷東西被勞教過,現在已經出家當了和尚。

九年級那年,我們哥幾個不學習,還學着處對象,我相中了我班的一個女孩,她長的挺好看,大眼晴挺漂亮。有一個夏天的週日,我還約她到郊外去玩,我騎着自行車馱着她,還買了二根冰棍,揣了幾個糖塊,我們倆在苞米地裏坐了一會兒,那時候,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處對相談戀愛,只覺得挺好玩。後來我降級到四中復讀了,就再也沒和這個女孩聯繫。

在我八年級、九年級發生變化的時候,父母對我沒有太大察覺,父親那時是縣農機公司採購員經常外出,母親是鎮農機修配廠修理工,工作太忙,家裏五個孩子,也沒時間顧及我,媽媽對我還挺放心。其實父親對我挺嚴厲的,記得在我九年級那年,快過春節的時候,臘月二十七那天,現在想想,不知為了什麼,好像是父親知道了我的劣跡,父親給我打跪下了,還把我喇叭筒褲子給撕了,那天夜裏,還讓我到家中的院子裏罰站。

1982年,我15歲參加了會考,看到物理、化學的卷子,幾乎一無所知,茫茫然,交了白卷,其它學科成績也不好,那一年我連縣裏的一般高中都沒考上,只能選擇去職業中學學技工,姐姐沒讓我去。

在家裏我用一個月的時間,自學了我最不喜歡的物理和化學。終於盼到了10月4日這一天,15歲的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的名字也改成了"張明″,可謂"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割斷了在三中的一切哥們的聯繫,潛心鑽研,刻苦學習,經過9個月的拚搏努力,第二年,也就是1986年7月,我一躍考上了全縣重點高中"德惠縣實驗中學"。

現在算算,這已經是塵封了36年的我少年時的一段往事了。其實,在每個人的心目中,都有追尋的過往,都有難以忘懷的記憶。現在回過頭想想,每一段往事,每一個記憶,或失意、或得志,或徬徨、或堅韌,或痛楚、或歡愉,都是人生所不可或缺的,也許這就是我們的生活。

往事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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