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中國人物葉嘉瑩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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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動中國人物葉嘉瑩事蹟

讀過葉嘉瑩詩詞的人,並不是人羣中的大多數,但不妨礙這一代年輕人渴望接近她。96歲的葉嘉瑩,突然迎來了自己的高光時刻。下面是本站小編為大家帶來的葉嘉瑩感動中國2020年度人物事蹟材料最新五篇,歡迎大家查閲!
 

感動中國人物葉嘉瑩事蹟

 

感動中國人物葉嘉瑩事蹟一

葉嘉瑩為她一生獲得的學者、教師和詩人等眾多名號排了個序,説大半生的時間都用於教學了,所以首先是教師,其他的都排在這後面。

“我天生來就是一個教書的。”葉嘉瑩説。從1945年大學畢業至今,她在講台後站了整整70年。

初回南開,葉嘉瑩白天講詩,晚上講詞,堂下座無虛席。她寫下了“白晝談詩夜講詞,諸生與我共成痴”的句子。

詩詞幾乎是葉嘉瑩生活的全部,尤其現在當她孑然一身邁入老年,給年輕人講課成了她最願意做的事。只要有人邀請,她都欣然前往。30多年來,她曾經應邀到國內幾十所大學講學,舉行古典詩詞演講有數百場之多。

“我一直在教書,這是情不自已。”她説,“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不講給年輕人知道?你不能講給青年人知道,你不但是對不起下面的青年人,你上也對不起古人。”

當被問及,為何在如此高齡,還要堅持推廣普及古詩的吟誦時,葉先生這樣説:“因為我覺得我對不起年輕人。以前我上課大多是在講批評啊講欣賞啊,但是我沒有教吟誦。近代之後,吟誦被認為是腐朽落寞的文化,逐漸不被提倡。離開台灣後,我覺得吟誦要是斷絕了真的可惜。不留下正統的吟誦,我覺得對不起下一代的學生。”

古典詩詞該用什麼方式來傳承?這是個討論了很久的議題。

葉嘉瑩的答案之一是吟誦,古人講究“吟而成文”,中國古詩詞由吟誦而始:

“以樂語教國子,興、道、諷、誦、言、語。”出自《周禮》,樂語是古代貴族子弟美育的重要部分。從周朝開始,我們的學習就是伴隨着吟誦開始的。吟誦是學習古典詩詞的重要法門,它所帶來的興發感動的體會,是深入理解古詩詞的基礎。”

在國外生活了許多年的葉嘉瑩強調:只有中國有吟誦,其他國家的文學沒有。英文詩有朗誦、朗讀,也有輕重的讀音,但是沒有我們這樣拿着調子的吟誦。所以他們把吟誦翻譯成chanting,這樣翻譯並不準確,因為chanting 其實是佛教做法事時的唸誦,與詩歌的吟誦不同。

她對於吟誦非常“執着”,在《掬水月在手》裏,能看到許多的吟誦鏡頭。葉嘉瑩覺得,吟誦是“復活”詩人生命的手法,要讀懂詞人,就是要進入對方的語境中,過別人的人生。

當詩詞加上韻律聲調,不僅更好記憶,也離作者的情感世界更近一步了。

感動中國人物葉嘉瑩事蹟二

1948年,葉嘉瑩南下結婚,不久跟隨在國民黨軍隊裏工作的丈夫去了台灣。她未能像老師所期盼的那樣,“別有開發,能自建樹,成為南嶽下之馬祖,而非孔門之曾參”。反而在歷史的江河中,“隨命運撥弄和拋置”。

抵達台灣的第二年,丈夫因為“白色恐怖”入獄近4年,葉嘉瑩帶着吃奶的女兒一度被捕和接受審訊。她和女兒睡過親戚家的走廊,住過“房子沒有頂棚,屋頂上可以看見木頭樑柱”的宿舍。

丈夫失去了工作,她靠在中學教書的收入養活全家。一次課堂,講到《淝水之戰》裏苻堅的雲母車。下課後,她搭公共汽車回家,等車時,由“雲母車”想到李商隱的詩:“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經歷了患難,她和詩人有了心靈上的共鳴,體會那種孤獨、寂寞和悲哀。

回到家,她又是那個擦地板,架着竹籠在炭火上為女兒烘烤尿片的人。家裏地方促狹,她在走廊邊的一個小桌子上備課,椅子一半在屋裏,一半在走廊。

丈夫性情變得更加暴戾。晚上,她夢見過自己和兩個女兒被丈夫打,陷入遍體鱗傷的彌留境地,夢到母親要接自己回家,困在一片蘆葦蕩裏找不到路。

因為悲觀的心境,她那段時間喜歡讀王國維提到的極為悲觀的詞。這也是她講授詩詞的特點——無論講詩詞還是寫論文,都是有自己真的感受、真的體會才會寫出來,講出來。

她想過,一個人真的絕望了,哪種自殺的形式最好呢?有人問她,為什麼不選擇離婚?她答:我是舊的女子,我還有我的父親,兩個女兒。

“後來我諒解了他,是想到王安石的一首詩《擬寒山拾得》。”她記住的與原詩有出入,但她更喜歡自己記住的詩句:風吹瓦墜屋,正打破我頭。瓦亦自破碎,匪獨我血流。眾生造眾業,各有一機抽。切莫嗔此瓦,此瓦不自由。

葉嘉瑩從不向旁人透露自己的不幸,外表平和。回憶起葉嘉瑩,台灣詩人瘂弦想起兩件事:一件是在台北遠東電影院看電影,他看見相隔不遠的走廊上站着一位女子,身穿米黃色風衣,圍着淡咖啡色絲巾,衣着合身,清雅脱俗,對周圍亂糟糟的人羣視而不見似的,如“空谷幽蘭”,神情則“意暖神寒”。幾十年後他才向葉嘉瑩本人確認,那晚在電影院看見的女子就是她。

另一件,是葉嘉瑩曾讓台灣的新詩人和舊詩人能夠破除隔閡,“坐在一起吃粽子了”。

當時,台灣文壇新詩人推崇西方的句法顛倒、意象晦澀的作品,舊詩人認為這些晦澀不同的詩句是故作高深。雙方打起了筆仗,甚至“端午節不肯紀念同一個屈原”。

葉嘉瑩在文章裏,有意解釋新舊詩人的困惑。她認為,杜甫的《秋興八首》的一個特色就是句法的顛倒,“香稻啄餘鸚鵡粒,碧梧棲老鳳凰枝”。她解釋了顛倒的妙處。“形象的跳接是可以的,語法的顛倒也是可以的”,所寫的內容表達得好壞不取決於形式,而是感情是否真摯。

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國外的學者到台灣後,聽葉嘉瑩的課,邀請她赴美國密歇根大學講學。哈佛大學遠東系的海陶瑋教授正在研究陶淵明,也邀請她到哈佛。

“去加拿大不是我的選擇,去美國也不是,結婚也不是。”葉嘉瑩説,“但是我先生因為被關了那麼多年,幸而放出來了,他離開了海軍,沒有找到工作。他不想在台灣待了,看到我有機會出去,就堅持讓我把孩子先帶出去,他也就能出去了。”

鏡頭前,葉嘉瑩平靜地回憶着過往。母親在她17歲那年離世。她寫《哭母詩八首》,至今都“清楚地記得母親棺殮時,釘子釘在棺材上的那種聲音”。漂泊北美時喪父。講了那麼多關於愛情的詩詞,自己卻從未經歷過愛情,婚姻裏她遭受丈夫的咆哮凌辱。

紀錄片拍攝持續了3年。陳傳興覺得,自己拍攝了一位女性的百年孤獨。儘管有學者認為“不能把詩詞與葉先生作主客體似的分割”,但公映前,導演組敲定了印在宣傳海報上的話,“詩詞救了她。”

“詩詞的研讀並不是我追求的目標,而是支持我走過憂患的一種力量。”87歲那年,葉嘉瑩在給一本書的結語中寫道。

感動中國人物葉嘉瑩事蹟三

不久後,丈夫離世,她精神上的石頭隨之瓦解。女兒畢業、結婚,她肩上的重擔也隨之減輕。當時她想:“我一輩子辛勤勞苦,到晚年,我的兩個女兒都出嫁了,我想我將來可以樂享餘年。”

1976年,命運給了52歲的葉嘉瑩又一次沉重的打擊。當年那個與她相依為命在患難中成長的大女兒,在外出旅遊時出了車禍,與女婿同時罹難。料理完女兒、女婿的後事,她閉門不出,日日哭泣,寫了10首哭女詩,每一句都是對女兒最透徹的思念。

“平生幾度有顏開,風雨逼人一世來”,“痛哭吾兒躬自悼,一生勞瘁竟何為”,她歎命運不公,反思勞瘁一生的意義。年逾半百,痛失愛女,葉嘉瑩悲痛欲絕。但是經此一難,葉嘉瑩突然悟到,“把一切建在小家、小我之上,不是一個終極的追求和理想。”

1978年,聽聞中國恢復大學聯考,她請願回國教書。她要讓自己從“小我”的家中走出來,要把“餘熱都交給國家,交付給詩詞”,要把“古代詩人的心魂、理想傳達給下一代”。

她曾在信中寫道,自己一生“很多事情沒有選擇的餘地”,而這次是她唯一一次主動地爭取。1979年春,國家同意了葉嘉瑩的申請,最終受邀去南開大學任教。於是,葉嘉瑩在南開大學開始了三十餘年的教書報國路。

每次上講台,葉嘉瑩一站就是兩三個小時,期間也很少喝水。雖然因為皮膚過敏,葉嘉瑩的手常會因接觸太多粉筆而皮膚開裂,但是仍常常在黑板上大段板書。

因此,她的課程在南開非常受歡迎,不僅中文系,外系外校甚至外地的學生都來聽講,場場爆滿,甚至有學生為此偽造聽課證。在此期間,葉嘉瑩應邀到國內的幾十所大學講學,以及輾轉國際多所大學講學,她將傳承古典文化作為自己的責任。

除了教課,葉嘉瑩在南開大學創辦了“中華古典文化研究所”,以老師顧隨的名義設立“駝庵”獎學金。她在晚年賣掉京津兩處房產,又將自己的稿費、版税收入悉數捐出,累計捐贈3568萬元,在南開大學設立了“迦陵基金”,用以支持研究古典詩詞文化。

將全部財產捐獻,在她看來,不過是實現了她“書生報國成何計,難忘詩騷李杜魂”的一點願望。莊子説:“樸素而天下莫能與之爭美。”越樸素單純的人,越有內在的芳香,不懼歲月,優雅老去。

感動中國人物葉嘉瑩事蹟四

葉嘉瑩1923年生於北京察院衚衕,1948年跟隨身為國民黨軍官的丈夫遷往台灣。最初她任教於台灣彰化女中,之後受台靜農先生賞識,1954年至1969年先後被聘於台灣大學、淡江大學、輔仁大學中國文學系。1969年,葉嘉瑩又受邀前往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任教。2013年她回到祖國定居,並受邀在天津南開大學中華古典文化研究所任教。

“卅年離家幾萬裏,思鄉情在無時已;一朝天外賦歸來,眼流涕淚心狂喜。”這是1974年,葉先生申請回國探親,寫下洋洋灑灑近2000字的《祖國行長歌》中的長詞節選。在陳傳興看來,葉先生對祖國的深情和傳承中國傳統文化的道義和使命感,是最打動他的。

“上世紀80年代初,沒回國定居前,她都是自費往來於祖國和加拿大之間,為大陸的公眾講授詩詞、傳授吟誦的方法,2019年她向執教的南開大學捐贈1700餘萬元的個人版税和稿酬,成立南開大學教育基金會,設立‘迦陵基金’,用於支持中國傳統文化的傳承與研究,我覺得是時候,把葉先生的故事、把她的精神世界,通過影像語言,講給觀眾聽。”詩詞、家國、血緣,在葉嘉瑩先生身上相互作用交織,陳傳興希望用影像語言,把自己和葉嘉瑩先生同樣從中國詩詞文化中獲取的人生滋養,分享和傳遞給更多的兩岸觀眾。

在電影中,陳傳興也完成了一次大膽的實驗:“我們有沒有可能找到一種中國自己的電影美學敍述方式?”

敦煌壁畫、晉祠、五台山佛光寺……長短句、慢詞、小令,2個小時的電影中,陳傳興試圖用最中國的元素,寫意悠緩又注意留白的方式,向觀眾講述中華傳統文化的脈絡以及各種文化元素之間的聯結。

陳傳興説,他相信在詩的國度裏,大家可以一起翱翔,消弭所謂語言、文化、國家、時間的隔閡,同時通過詩詞,為兩岸民眾打開認識中華傳統文化之門。

遺憾於在台灣,已經鮮有年輕人知道葉嘉瑩先生、熱愛古典詩詞。拍攝《掬水月在手——葉嘉瑩傳》實際也是在了陳傳興他自己的一個心願,作為一名藝術工作者的社會使命。

隨着《掬水月在手——葉嘉瑩傳》的公映,陳傳興“詩人三部曲”終曲。談到為何要耗費10年的時間,以漫長的生命時光,去探尋詩人的精神世界?陳傳興給出的答案是,“拍的是詩人的人生,想表達和述説的,其實是中國文化在經歷不同歷史時期中,一直在保留的核心精神。”

用10年的時間,專注拍攝華語世界最具影響力的傳統派詩人,好似有陳傳興沒有明説的私心。他希望用詩歌重要的黏合劑,把中華文化和歷史以及整個華語世界中的人凝聚在一起。

感動中國人物葉嘉瑩事蹟五

九月十日教師節,南開大學舉辦《掬水月在手》影片首映式。葉嘉瑩先生是國際儒聯榮譽顧問,我銜命陪同王念寧副會長專程赴南開致賀,有幸在南開禮堂聆聽九十六歲高齡的迦陵先生與白巖鬆共話詩意人生。迦陵先生坐在輪椅上娓娓道來,鬢髮皤然,聲如洪鐘,風華絕代。

首先,“弱德之美”是一個詞體美學的概念。葉嘉瑩先生將此種美感定義為:“在強大之外勢壓力下,所表現的不得不採取約束和收斂的屬於隱曲之狀態的一種美”。詞體美學的“弱德之美”,是一種敬畏、節制、內斂、隱忍的美感,是“感情上那種承受”,是“在承受的壓抑之中自己的堅持”。

再者,“弱德之美”不僅是詞體美學的意藴,更有人格風骨的美感,是一種在承受壓力時堅持理想、堅韌不拔、外圓內方、一以貫之的美,是代表儒家至大氣象的美。正如葉嘉瑩先生所言:“弱德是我們儒家的傳統,行有不得,反求諸己,躬自厚而薄責於人,是我在承受壓抑之時堅持我的理想、我的持守,堅持而不改變。”

進而,追問“弱德之美”因何而生?乃是因為詞人追求理想境界而受挫不得,曲筆敍説“難言之處”。面對壓力,詞人可以保持沉默,但卻選擇了用折筆言之——蘇軾、辛棄疾、朱彝尊莫不如是,那是因為他們皆受內心生髮的理想情懷、美好情感所驅使。從這個意義而言,“弱德之美”追求的是天池、蓬山、瑤台這樣的詩意勝境,是陳寅恪先生筆下“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境界。

研讀《迦陵詩詞稿》,我發現葉先生詩詞中經常出現的五種意象:荷花、柔蠶、藍鯨、鯤鵬、妙音鳥,皆能體現“弱德之美”的意藴。

葉嘉瑩先生是在農曆六月出生的,六月又稱為荷月,葉先生的小名就叫小荷。也正因此,荷花在迦陵詩詞中出現的頻率是最高的。葉先生十六歲時初學作詩,就寫了一首《詠蓮》:“植本出蓬瀛,淤泥不染清。如來原是幻,何以度蒼生。”自此,荷花的意象伴隨葉先生的詩詞人生。“花開蓮現蓮落成,蓮月新荷是小名”“昨夜西池涼露滿,獨陪明月看荷花”“一任流年似水東,蓮華凋處孕蓮蓬”“蓮實有心應不死,人生易老夢偏痴”……

柔蠶的意象出現在兩首迦陵詩詞當中。二〇〇〇年,葉先生作《鷓鴣天》一闋:“似水年光去不停,長河如聽逝波聲。梧桐已分經霜死,幺鳳誰傳浴火生。花謝後,月偏明,夜涼深處露華凝。柔蠶枉自絲難盡,可有天孫織錦成。”二〇〇七年,葉先生用此闋詞韻作七言絕句:“不向人間怨不平,相期浴火鳳凰生。柔蠶老去應無憾,要見天孫織錦成。”從“柔蠶枉自絲難盡,可有天孫織錦成”,到“柔蠶老去應無憾,要見天孫織錦成”——相隔七年光景,迦陵詩詞同樣的意象,風格一變,由戚婉到豪健,由憂思惆悵到雄心萬丈,彷彿杜甫筆下“庾信平生最蕭瑟,暮年詩賦動江關”,迦陵心態可見一斑。

二〇〇〇年,葉先生讀到美國作家黛安·艾克曼(Diane Ackerman)著作《鯨背月色》(The Moon by WhaleLight),説遠古時期海洋未被污染以前,藍鯨可以隔洋傳語,受此意象感發,創作一闋《鷓鴣天》:“廣樂鈞天世莫知。伶倫吹竹自成痴。郢中白雪無人和,域外藍鯨有夢思。明月下,夜潮遲,微波迢遞送微辭。遺音滄海如能會,便是千秋共此時。”時隔十七年後,葉先生又受此意象感發,創作絕句:“來日難知更幾多,剩將餘力付吟哦。遙天如有藍鯨在,好送餘音入遠波。”

鯤鵬是《莊子·逍遙遊》中出現的意象。葉先生年少時即熟讀《莊子》,生平所作第一首詩作《秋蝶》,就有“三秋一覺莊生夢”之語。鯤鵬的意象在迦陵詩詞中多有顯現:“鵬飛誰與話雲程,失所今悲匍地行。北海南溟俱往事,一枝聊此託餘生。”“一朝鯤化欲鵬飛,天風吹動狂波起。天池若有人相待,何懼扶搖九萬風。”……

葉先生少年時從伯父習詩詞,始知清代詞人陳維崧別號“迦陵”、郭麐別號“頻迦”,迦陵與頻迦合起來,迦陵頻迦就是一種鳥的名字。後來葉先生在輔仁大學從顧隨先生學詩,選擇與“嘉瑩”發音相似的“迦陵”作為別號。迦陵頻迦是佛經中描繪的一種棲息在雪山或極樂淨土的人首鳥身的神鳥,向人間傳遞美妙聲音,又被稱為妙音鳥,在梵文中稱為Kalavinka。迦陵頻迦經常作為樂舞的形象,出現在各種講經説法盛會上。在敦煌莫高窟的多幅唐代壁畫上,在泉州開元寺大雄寶殿柱頭斗拱上,在正定隆興寺大悲閣觀音基座上,甚至在法門寺地宮金銀器和日本正倉院漆器上,都能看到迦陵頻迦的婀娜身姿。妙音鳥的意象在迦陵詩詞稿中也出現了兩處:“妙音聲鳥號迦陵,慚愧平生負此稱。偶往佛廬話陶令,但尊德性未依僧。”“迦陵從此得所棲,讀書講學兩相宜。學舍主人心感激,喜題短歌樂無極。”

荷花、柔蠶、藍鯨、鯤鵬、妙音鳥,是迦陵詩詞中出現頻率很高的五種意象。柔蠶雖然纖小,但卻是堅韌不拔、九死不悔的精魂。小荷與妙音鳥,一為先生乳名,一為先生別號,此二者身形小巧,甚至不失柔弱,卻亭亭玉立、卓爾不羣。藍鯨與鯤鵬,身形不復嬌弱,但卻遺世高蹈,雍容華瞻,是天國人間美妙高潔的象徵。此五種意象在某種意義上皆為迦陵自況,具有不折不扣的“弱德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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