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催華髮生無極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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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催華髮生無極

愁催華髮生無極作文

他被稱為“西方現代抒情抽象派的代表”,甚至被視為與長城、孔子並列的中國文化符號。

他曾獲法國榮譽軍團司令級勛章。2002年,被選為法蘭西藝術院院士,並授予榮譽勛章。2011年10月,香港蘇富比“20世紀中國藝術拍賣專場”上,其油畫《10.1.68》以6898萬港元的天價被拍下。人們説他:人無極,事無極。而他的三段婚姻亦稱得上無極。是的,他就是趙無極。

趙無極1921年出生於北京,祖籍江蘇南通,祖父是當地有名的雅士,酷愛收藏名硯和古畫,閒時也吟詩作畫。也許是受到祖父的影響,耳濡目染,童年的趙無極在南通讀書時就非常喜歡繪畫藝術。1935年天資聰穎的他考入杭州藝術專科學校。

同年,有一位女子也考入了該校,所不同的,女子進的是音樂系。女子名叫謝景蘭,1921年出生於貴州貴陽名門,通過同在藝專唸書的謝景蘭的表姐與趙無極相識。“每相逢、月夕花朝,自有憐才深意”,他們很快皆被對方的才氣所傾倒,惺惺相惜,從此兩人總願意多待在一起。

一天,趙無極對她説:蘭蘭,我為你畫一張肖像畫吧?她欣然應允。不一會兒就畫好了,真個是“像無雙,美無極”, 趙無極喜愛畫像中的她;她愛這張畫像,更愛為她畫像的人。從此他們執手相看兩不厭,冬日踏雪賞梅,或相挽夜話;夏日湖邊聽濤,或品曲論畫。就這樣,一對靈魂相知相許。去年陌上花似錦,今日樓頭柳又青,很快就到了1941年,兩個人決定牽手共度一生。可這時,趙無極的祖父過世,按照習俗這一年趙家不能迎娶。

在家中結婚的計劃受阻,深愛的他們把目光放向遠處,他們於是長途跋涉一直到香港,“相思樹上雙棲翼,連理枝頭並蒂花”,這一年他們終於喜結為連理,從此雙棲雙飛。兩年後,他們的兒子趙嘉陵出生。

此時,趙無極杭州藝專的恩師林風眠已到了法國,1948年4月初,夫妻二人一同赴法留學。可高昂的費用似乎成了橫亙在他們面前一道跨越不了的坎。一天謝景蘭相擁着他説,讓我去學習現代舞吧!掙一些錢以補貼家用。此後為了消除趙無極的後顧之憂,謝景蘭還學習了電子音樂。由於妻子不辭辛苦打拼,趙無極在學習西方繪畫技巧、鑽研西方畫史之餘潛心創作,不久,他的繪畫在巴黎終於擁有了一片天地。然而沒曾想他們的婚姻卻亮起了紅燈。

原來,謝景蘭一直醉心於畫畫,學跳舞和電子音樂只是為了謀生共度難關。隨着趙無極的名氣日升,畫作有了較好市場,日子逐漸好過起來,她便要舊夢重拾。謝景蘭希望他指點一二,或丈夫作畫時在一旁觀摩。可趙無極在創作時,任何人不能打擾,即便站在他的身邊也不可。他説,他的畫只有當它有呼吸時才是被自己認可的,而他人的呼吸會干擾他畫作的呼吸。所謂畫會呼吸即是讓畫“活”起來,具有生命力。

這樣卻引起了謝景蘭的不高興,她是為藝術可以不顧一切的人,於是她毅然選擇離去。一年後,她與法國雕塑家馬賽·範甸南結婚,改名為拉蘭。

這讓趙無極痛苦至極,他想不通,那麼艱難的日子都過來了,自己剛剛有了些名氣,可她卻要離開自己。“悲秋風之動容兮,何回極之浮浮”,他常常獨自把自己關在家中喝威無忌解愁,可是以酒澆愁愁更愁,於是變成了酗酒,因而他一度被人們稱之為“趙威無忌”。

“最苦無山遮望眼,舉頭極目盡神州”,作為海外遊子在悲傷失意時往往會想到故鄉。十六年的婚姻沒有了,趙無極決心離開法國回到家鄉,受朋友所邀他先到香港。

一天晚上趙無極與朋友來到一家餐館,本來他是和朋友一起來散心的,卻讓他收穫一段婚姻。在那天他遇到一位女子,只見女子完美的面龐上透着柔婉卻又略顯憂鬱的氣質,讓他一下子着了迷。女子見他談吐儒雅,風度翩翩,對他也一見傾心。兩人整晚旁若無人地就像兩塊相吸的磁鐵般緊粘在一起。

女子叫陳美琴,是一位電影演員,此時也已離異,艱難地撫養着兩個孩子。為了讓她的日子好過起來,也讓這段美好的感情有一個圓滿歸宿,沒過多久,趙無極便説服陳美琴隨他去了巴黎。

受到趙無極的薰陶,陳美琴對雕塑藝術發生了濃厚的興趣,且有了顯著的成績。然而,1972年,年僅四十一歲的陳美琴卻因患心理疾病離世。愛妻的去世幾乎將他的精神擊垮,在隨後的日子裏他始終無法提筆作畫。

直到一年半後,趙無極決心強忍悲痛為陳美琴創作一幅畫,寄託自己的無法排遣的哀思。他創作了橘黃色調的九米巨畫《紀念美琴》,確切地説那畫是藏紅花的顏色,而“藏紅花”和“痛苦”在法語中發音相近。畫面明亮得光彩奪目,卻給人一種抓不住的惶恐,似乎象徵着陳美琴的美麗、敏感、脆弱與嬌柔。

趙無極説與美琴在一起的這些年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時光,“我們相親相愛,全然沒有考慮她脱離生長環境,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生活會帶來問題。她沒學會法語,但她懂我的畫,那是一種心與心的相通。”他曾不無悔恨與痛心地説。

“心一寸,腸千結”,“思心欲碎,愁淚難收,又是黃昏”,趙無極總也走不出愛妻離去的悲痛,直至度過五年的孤寂光陰之後,於1977年才再次續絃。

對陳美琴的愛與思念讓趙無極更為注重心靈的挖掘,使得他的藝術走向“無極”。他説,從1973年起,他的畫風變了。或許如藝評家們所言,“畫風成熟了”。他畫自己的生活,也畫一種不可見的空間、夢想的空間,在那裏,人即使處於各類矛盾力量構成的不安形象中間,也永遠感到和諧。

這次娶的是一位名叫弗朗索瓦·瑪爾凱的法國姑娘,比他小二十六歲,是巴黎一間美術館的館長,也是趙無極的崇拜者。婚後,弗朗索瓦憑藉着自己紮實的理論基礎和豐厚的專業知識,以充沛的熱情為趙無極的事業奉獻着自己的心血和才智。為了讓他一心作畫,弗朗索瓦操辦起他生活中的一切,每當別人問起具體事務時,趙無極都説:“問弗朗索瓦,我不懂。”山一程水一程,風一程雨一程,愛一重情一重,兩人一路風風雨雨走來,相知相伴近四十年。

1995年,已是一代抽象派畫家的謝景蘭在充滿金合歡花香的法國小鎮意外因車禍去世,享年七十一歲。2013年4月9日,趙無極因病醫治無效在瑞士沃州一家醫院逝世,終年九十二歲。

“愁催華髮生無極,心許青山去有緣”,已身患老年痴呆症的趙無極終“託體同山阿”,不再有歡樂不再有愁了。“遠思渺無極,日夜大江流”,儘管他的婚姻多是苦痛,可痛苦中包含着的卻是一生對愛的執著。他的愛情婚姻與他的藝術成就一樣,如同大江大海般莽莽蒼蒼橫無際涯,會浩浩蕩蕩永遠奔湧在人們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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