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學的課堂上談拳論劍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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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學的課堂上談拳論劍

在文學的課堂上談拳論劍作文

二十多年前,有個叫孫法明的作家,寫了篇小小説《娃子》。這小説不過千把字,影響可不小,至使成千上萬的從農村進城的大學生,少了點虛榮,多了點誠愛父母和家鄉,一時傳為佳話。

小説的主要情節是這樣的:週末。上午第二節課下課不久,“收發員”拿着一摞信回到教室。同學們一擁而上。忽然班裏那個叫“小廣播”的女同學手裏揮動着一封皺巴巴的信,用她淸脆的聲音喊道:“嘿,這是誰的?收信人是‘娃子’……笑死人了,一定是農村來的。”在農村,許多男孩都被長輩這麼叫着,顯得親熱。我的父母也這樣稱呼我,我也答應得嘣嘣的。但現在是在大學的教室裏,我實在沒有勇氣去拿這封信。信在同學們的手中傳了好幾遍。我裝着若無其事地看着一本小説……終於,班上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快步走向講台,急不可待地打開了信。“娃子,今年咱家地方旱,大夥用水桶挑水澆玉米,你爹到水庫打水,摔下去了,腿可能斷了…… "你妹退學了,在家繡花掙錢,給你爹治病,也好供你上完大學。你妹不讓告訴你,只好我寫信……”我淚如泉湧,但在淚眼婆娑中,無意中看到,那信封上的地址不是我的家鄉。這麼説,一定還有另外的“娃子″……我把信又放回了講桌,但我決定仍回家看看。那個週末,全班共有11個男生回了家,其中一個在家待了兩週。這篇小説是我們的吳教授在講課時脱口而出的。他教我們寫小説、散文和新聞寫作。教本全是他自編的,這就跟學院派的教授不一樣。前者是以史涉寫,他是以佳文論創談寫。這麼説吧,沒有小而精的名篇佳作,就甭奢談什麼創作史與創作手法;沒有名記者的亮麗作品與其坎坷的傳記新聞,就甭説什麼新聞史與各類新聞寫作的技巧。他的課充滿趣味性和知識性,引生入勝,學生們就手癢癢而愛上了捉筆行文這一受苦行當。

我們又叫他催文判官,每星期兩篇習作,不是小説,就是散文,當然還有消息、小通訊,換着來。四年下來,每個學子竟習作了百萬文字之多,也有不少見稿於報刊,還有的出了書。不想功成名就都難呀!教授是篇篇改,且有眉批與總批。有的批改文字數超過了學生的習作。大家尊他又愛他,因為他為了教好我們,自己都幾乎放棄了喜愛一生的創作。教授還有一個絕活。讓同學們道出有關教學內容的素材,他竟能當堂脱口而説出他的新作,以作範文;拋磚引玉,引導學生也這麼用口寫作。這也許可曰絕教,鍛鍊學生的文思敏捷,心口專一;如此這般的另一個亮點,就是演講。他的一些成為紅星主持人的學生就不僅僅是碰運氣了……看來,校方請快手作家來教我們,真是對極了。有次教授説我的小小説《馬雲和馬小云》寫得好,並要我當堂背誦,這可考驗了我。這篇小説就是我受《娃子》啟發後寫出耒的。我背出來了,雖然卡殼了多次。老師説,不是你用心改出來、淌出來的文字,你別説背了,哭都哭不出來。他用這種教學方法,基本上杜絕了學生抄錄與網絡下載。他太聰明瞭,也太懂我們這些當代大學生走捷徑與偷樑換柱的小手段了。在他老先生跟前,機關算盡也沒戲。他接着讚揚了我的立意新穎、構思巧妙與靈氣,就説,好馬是跑出來的;好作品是寫出來的。那天是在階梯教室上大課,幾百同學都朝我看。有的站起來,向我拍巴掌。上先生的課,有時候是可以無矩無束的,可以盡興盡心地説、唱、鬧……老師的理念是,這樣的人才會思誰活絡,創作有望,中國就能多出幾個李白和李敖了。再説那篇微型小説《娃子》。

剛才我寫出來的可是我改寫的,比原作少了一半之多。這説明我寫小説也不差喲!教授當時不無遺憾地説了他的一段往事。我國中畢業時很調皮。有一次在一個小鎮子上看我朋友演的黃梅戲《江姐》,她就是扮江姐的,和我一般大,也是十五歲。那天,她是中場、晚場連場轉,嗓子啞了、人也累極了。不少看眾在小劇場外賴着不走,想一睹她的芳容。這演員是春天生的,小名叫春梅,外號叫小兵,因為她喜歡當兵的;後來,在我們二十四歲的時候,她還真的嫁了位部隊幹部,就調到部隊的文藝團體去了。那時,我還在農村插隊,苦着哩!我説,馬上就有很多與你同姓名的朋友來看你,她不信。我就站在高處戲謔地喊了聲“春梅子吔”!嘿!至少有三十多人應聲,從老到小一齊擠了過來。那次教訓不小,差點被壯漢們狠狠地揍了。因為有的春梅是有丈夫專門保護的,叫愛情保鏢。但這些大男人一看我是個半號大的小男人,跟我計較沒勁,又自覺我沾邊不上他們的老婆,也就罷了。女演員笑 得彎了腰,也就不累了。我與她的熟識是有前緣的,國小快畢業時,我倆被招職到剛組建的縣文工團,我吹笛子,她跳舞。我從團結街國小來,她從河南街國小來。都想回去讀書上國中,不到十二歲嘛!我們倆抱頭大哭後,就決定逃走。她託我翻牆,我又去拉她時,卻被孫高團長帶人抓回去了。她文藝天分很高,很快就成了主角。唱歌、跳舞是;唱黃梅戲也是。

然而,這很大的代價得來的素材卻被孫法明寫了。他虛構了一個大學生們摒棄虛榮,盡情感恩的故事。其中“我”看信的細節尤其典型,這人生的箇中三昧、這心中的拳拳之德實在是教育了我們……

無獨有偶,咱們班有個叫王濤的,你們原來的政治老師不也是叫這個名子麼?我曾教過一個班,有四個男生叫“趙磊” ,為了區分,只好冠之以ABCD。好,請以這種現象為素材,構思一篇微型小説。領域和題村不限,越小越好,越精越妙;題目自擬,寫出幽默和風趣來就好。於是,我就習作了《馬雲和馬小云》。

讀者們也許想到了,為什麼同學們會如此青睞我。不僅僅是我偶爾寫了篇被範讀的小習作,而是我的名字。我叫馬小云,而當時的馬雲在電商界和互聯網界已經很有名了,資產估計已達2600億之多。計算機系的同學都把他當成偉哥偶像。其實,馬雲又瘦又弱且個兒小,長相一點也不起眼。我長的也不起眼,個兒不高,休弱不堪,尊容就更不用説了。有男同學説,我有點像劉歡,可惜沒他魁梧,唱歌像小公鴨在叫;有女同學説,長得不好看,但有點像馬雲,馬小云該不是馬雲的兒子吧?!

這次,我就是將他們的調侃寫成小説,一是堵他們嘴,二是自已真的想成為小馬雲,而不是馬小云。老師説,課下寫得好,不算大本領;小説、小説,就是説的,就是故事。馬小云同學,敢不敢當堂再説一篇?我説,來就來,誰怕誰呀?我脱口了一句學生們流行的狠話。又問,手法限制嗎?純文學的根與種,根深蒂固了,就會萬變不離其宗。我年輕時看了馬爾克思的《百年孤獨》,激動得不得了,就用他的魔幻現實主義手法寫了中篇小説《亡魂》,一炮打紅了。其實,根還是中國的純文學和現實主義、浪漫主人的宗,只不過讓時空自然轉換了幾下,便於人物和情節跨時空對接。當時,也就是四十年前,這樣嘗試的作家多嗎?我大膽地問。嘿!小子,你問得好!大作家、名作家是不屑的,使慣了刀呀劍呀,就不必學使矛了,怕使砸了,丟不起這個人。還是有點固步自封了,我不無遺憾地道。對!很對!!同學們迴應着。年輕人追求新事物、新思想,包括創作的新手法,這是肯定的。老師説,沒錯,但要正確呀!記得,當時剛出道的莫言,在《人民文學》上,發了個小中篇,叫《紅高梁》,其中有的句子,五六十多個字都不帶標點的,讓你讀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們老祖宗的文句講究抑揚頓挫,讀者沒有辦法接受呀,也許是中氣不足吧!同學們都笑了……後來呢?同學們齊聲發問,有個叫張小瑛的都激動地站了起來。老師在回憶着,笑了笑,説:莫言試着寫了幾篇,就自覺自愛的改回來了,勿犯眾怒、讀者是上帝!再後來呢?知改而後勇,九二年他得了諾貝爾文學獎,可了不得,比你們的老師我強了十幾個檔次。

同學們都哈哈笑起來,尤其是我和張小瑛竟笑出了眼淚。我倆可能想的一樣,老師若不是為了教好學,停了筆、分了心,説不定的……好在,我們師兄、師姐,有一百多個進了南京大學的作家班。他們都是先生教出來的;這作家班的設立,就是我們的系主任包老先生,他原先就是南大的中文系主任和校圖書舘館長。老師問我,你還只是個窮學生,而馬雲是個了不得的成功人士,你們有什麼共同點,這才是你以你倆為素材、寫好小説的關鍵。老師提示説。我想也是,原來《馬雲和馬小云》,只是寫我倆偶然相遇,我對他的景仰與求教成了主體情節,想來有點肉麻麻的。一句話,沒多少新意,老師謬讚了。我忽然想到,我倆都喜愛讀金庸的作品,尤其是《笑傲江湖》和《天龍八部》。我就鼓足勇氣對老師和同學們説,我應戰,但表現手法讓我自由,説不定沾點玄幻什麼的。什麼是玄幻呢?老師問。無人回答,因為怕答不好;無人敢答,如今是網絡時代,這可是新的寫作技巧,難以下定義的。老師以肯定且激動的語氣説。近二十年我幾乎不敢問律網絡文學。既然興起了,就有它存在與發展的道理、規則與技能。讀者多,就不可小覷它。玄幻推動了中固網絡文學的興起和繁榮,從《小兵傳奇》到《鬥破蒼穹》,從《飄渺仙塵生死彔》到《踏古誅天》,玄幻網文經歷了興起、初步繁榮、再實破創新三個階段。張小瑛問,是不是由作品決定的?説得很好。突破性的作品決定網絡的未來。我向,老師能具休點定義玄幻嗎?可以呀!簡潔地説,穿越、東方玄幻、修真仙俠、高武,包括改編電影動漫等,最終逐漸的歸納為一個詞一一玄幻。形象而言,是奇幻中在東方神話方面再創新或融入其他奇幻題材的一類小説題材。

剛才小云同學説到金庸的新武俠小説,就是諸如《七俠五儀》舊武俠小説的變種,這幾十年出了多少版原作、改了多少遍影視呀?數也數不清。我們的玄幻中的高武,指的是高術神通,比《封神榜》中的神通還神通,是一種破壞力強大的修真小説,區別於低武、中武。例如金庸的小説就是低武,黃易的是中武,而動則毀天滅地的乃是高武。這麼一説,你們就很明白了。你們不看,也不寫,這可以,但要明白是怎麼回事,是什麼招數吸引了成億的年輕人。

以前我是看不起這類網絡小説的。但是,純文學幾手插腳的地方都沒有了,這就要重視和研究了。在二十年前,我的兒子大學畢業,不願去上班,從北京逃了回來。他迷上了玄幻類的小説,整整寫了十幾天,五萬多字,寫的是什麼修真題材。我一點看不懂,就竭力反對他,讓他斷了當網絡寫手的念想。前幾日,他不無抱怨地對我説,現在的網紅作家,寫的還沒有我的好——

老師説累了,擦了擦汗,攤開右手掌,請我"脱口秀″小説;又道,我和同學們“適當”時也可以參與。他將“適當"説得很重,就是説抓住與作者共鳴、共寫小説的時機,不可破壞其結構與完整。猶如擊鼓傳花遊戲,不可以亂來的;亂來,就丟人了。我説,我小説的題目:《談拳論劍》 同學們熱烈地鼓掌。今天狂風暴雨,時有雷鳴閃電。然而,大禮堂座無虛席,後面還擠滿了學生;有點亂,但熱鬧。馬雲已為我校師生演講了一個多小時,他在上面並不壓台,個兒不高,人不魁梧,;深凹的顴骨,扭曲的頭髮;時而淘氣的露齒,時而高亢地激奮。他一身舊裝,頑童模樣,學歷史的學生説長相怪異,有着拿破崙一樣的身材,同時也有着拿破崙一樣的志向和偉績。學金融的學生説他長得像外星人,卻有着比爾蓋茨的經濟實力和慈善美德。學體育的學生更逗了,説李連杰也不高呀,他倆是諍友,會武功,打拳掄劍不含糊,還都有經營頭腦,都大發了。我們學文學與新聞的最感興趣的是馬雲為什麼和金庸最好?金庸是文學界的泰斗,馬雲是電商與互聯網的王者,這兩者有必然聯繫嗎?在學生提問的時候,我這麼問馬雲。金庸是我導師,我愛讀《笑傲江湖》,我的網絡花名就叫風清揚。風清揚是有氣宗大底的,這就如同我們的學業,如同知識積澱;他又特別精通華山劍術,是劍宗高手,我最佩服他的“出手無招",我們商業上也講究“抓住商機、笑傲商海"。你呢?馬雲問我。我國中時愛上了霍元甲的"迷蹤拳",所謂迷蹤就是忘掉所學所練的招數。比如解數學題,會用多種方法解題了,就會自然地選用一種最簡捷而有道的方法。在考試中最省時最有效。馬雲笑道,這方面你們比我強,我數學曾經考過一分。好的高中,我考了三年;大學我也考了三年,可笑吧?老師忍不住插話道,文學創作也是如此。你會了傳統的各種寫作手法,又會了或者明白了魔幻,玄幻一類寫作方法,你就會請楚,根據素材和你的創作意旨,自覺在幻字上下功夫。老師津津樂道着。魔幻小説實為外表誇張、內涵深刻嚴肅、反映社會問題的現實小説。玄幻小説,可以説是當代才興起的“具有中國特色的幻想小説”。它的創作原則就是無原則,它的幻想基礎就是無基礎。馬雲竟然什麼都懂。他説,你們説的與我們經商是極其相通的。在這對話之前,馬雲的演講充滿了他創業的酸甜苦辣,充斥了他的艱辛與坎坷。從他剛工作時的一百元到他現在的鉅富幾千億元;從他因長得醜,連酒店服務員的工作都聘不上,到他的朋友遍天下,連"硬漢"普京都不在話下。他的三級跳,實在是拳打劍刺的武術最高境界。阿里巴巴的創業與收購“雅虎`,引進十幾億資金;淘寶網;支付寶。真是一口呵成,氣吞如龍虎。是的,短短的十五年之間,馬雲由一個平凡的大學教師脱身為世界一流商業精英、阿里巴巴則由一個好不起名的小網站發展成為世界B2B和C2C市場的領軍者,這不可以説不是一個奇蹟。對於他的商業拳劍的絕招,他真誠地"招"了這麼幾句:有激情。只要創業,就有困難與失敗,創業激情一刻也不能消退。有明確而切合自身的目標。我們也許是神奇的造夢者,將這夢變成真實的人才是強者。有使命感,為了強大中國。我將阿里巴巴的企業使命定位為讓天下沒有難做的生意。

有特立獨行的前衞經營理念。我不按常規出牌,無招勝有招。知識經濟的世界不久必將到來,我們的大學生呀,要善於思考,善於從不經意處出拳,從積極創新處舞劍,而不可死讀書、讀死書,禁錮而無為。

有取捨之間的明智選擇。人的一生就是選擇的一切。我們放棄了很多,選擇了淘寶網與支付寶,這是從人類消費與支付習慣之革命為目標的大選擇。有大課題,商業與企業不可脱離大文化的建立與加強。聽到這兒,我帶頭鼓掌。大家強烈的鼓之而呼之,令馬雲有點不好意思。他紅着臉、舉起胳膊揮舞着。今天既然談拳論創,我就將以上六方面定為我們的六脈神劍一一客户第一、團結合作、擁抱變化、誠信、激情、敬業。尤其是擁抱變化,也就是擁抱將來!我的當堂小説寫完了,很多同學都用手機彔下來了。誰知,張小瑛又舉手問了馬雲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你愛人是誰呀?!”馬雲坦然道,她叫張瑛,是我師範學院的低屆同學,也是我事業的支持者。她美麗嗎?當然很美麗。我馬雲已經很醜了,為了下一代,也不能找醜的妻子,儘管醜妻也許是無價之寶。馬小云、張小瑛!張小瑛、馬小云!!同學們戲謔地叫喊着。一時間,禮堂裏熱鬧非凡。聰明的馬雲在台上忍俊不禁地笑着,笑得很愜意也很快悦。他是過來人,當然明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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