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學州被嫌棄的一生在網絡暴力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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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定要重視網絡暴力帶給人們的傷害,網絡暴力的危害殺人於無形,很多人在被網暴的巨大壓力下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下面和本站小編一起來看看吧~

劉學州被嫌棄的一生在網絡暴力前倒下
       1月24日凌晨,河北尋親男孩劉學州發佈長文後,服用了幾十片抗抑鬱類藥物搶救無效後死亡。

他的自殺早有徵兆,1月21日,他曾連發8條生活照,各自配文:

“r”“e”“b”“i”“r”“t”“h”“。”

字母組合起來,就是英文單詞“rebirth",“重生”的意思。

誰也沒想到,於他,“重生”不是重新站起來的意思。

在他絕筆信的最後,他説:

“等大家看完這篇稿子的時候,我應該就已經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了,應該是一個很美好的人生,在爸爸媽媽的懷抱中長大。”

雖然希望如他所願,但更多的是惋惜,他本不該以這種方式逝去。

他死後,全世界都在幫他:調查猥褻他的老師,追責父母的遺棄罪,譴責網暴者。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被嫌棄的堅強男孩

“學生,一個努力發光的人,堅強男孩,出生被父母賣掉做彩禮,四歲養父母雙亡,二年級開始寄宿制學校,校園欺凌者,男老師猥褻,尋親男孩,被二次遺棄,被生父母添油加醋顛倒黑白被“網暴”,假笑男孩。”

這是他對自己的評價。

短短15年,被嫌棄的一生。

相信他的故事許多人已經知曉:

3個月時被以27000元的價格賣掉;

4歲時因為煙花爆竹作坊事故,養父當場死亡,養母被燒得渾身血淋淋,放棄治療在家,不久後也離開了他。

劉學州的養父母家,早已破碎不堪

無父無母,衣衫破爛,國小6年,轉學5次,遭受過無數校園霸凌。有人騎在他頭上拿拳頭打他,連學校食堂的工作人員都欺負他,全校人都有的雞蛋,偏偏他沒有。

唯一能聽他訴説委屈的姨媽(養母姐姐),也因為婚姻破碎而自殺了。

6年級時,因為成績好,班主任讓他做了班幹部,從此,他變得開朗外向,遇到挑釁也會反駁。

他漸漸看見了光,然而,國中裏他又遇到了一個變態男老師,在酒後猥褻了他。

之後他就成了“尋親男孩”,自己在“寶貝回家”中尋找親生父母。

去年看到孫海洋尋子成功,抱在一起痛哭的畫面,曾經的痛苦被放大,對親情的渴望更強烈,堅定了他尋找親生父母的想法。

他在尋親視頻中這麼説:

“大家好,我是尋親人劉學州,我想尋找一下我的親生父母。我大概出生於2004年到2006年之間……我的養父母,在我4歲的時候,就因為意外去世了。我目前是生活在河北省邢台市南宮市,在河北石家莊上學,我希望可以早一點找到我的親生父母……”

通過姥姥姥爺提供的疫苗本上的名字,他聯繫上了生父。原來,他叫“丁晶”。

在媒體與平台的擴散與期待中,這本該是一個破鏡重圓的故事。

但事情並不如人們所想。

親生父母從一開始就不準備要他。

他們已離婚,並重組家庭,有了各自的孩子。警察都覺得他的出現是種打擾,勸他:

“不要再把他們的家庭攪得四不像。”

後來,他在一次與父親的電話中得知,因為當年父母未婚先孕,親生姥爺要彩禮,父親沒有錢,於是把他賣掉得了幾千塊錢,他的親生父親説“要怪就怪他的親生姥爺。”

劉學州對媽媽説想要一個家,不想在外面飄着了,媽媽以為他在逼她買房,對他大吼,掛了電話後,就把他拉黑了。

他和爸爸提出同樣的想法,爸爸也説他不管他們死活,別再聯繫了。

其實他沒提過買房,只是想要一個安身之所,租房什麼的都可以。

就算是要求買房,這對一個被父母拋棄了十幾年的少年來説,也並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但在噴子眼裏,就是過分。

就在他在網上發佈他被媽媽拉黑的截圖,電話錄音,並在直播間痛痛快快地説了他的心裏話後,沒想到直播間等着他的是噴子們的顛倒黑白。

“你神經病嘛?剛認親就要讓人家給你買房子,吃飽撐的。”

“自己良心會安嗎?為了錢而已。”

“心機男。”

他用自己賺的錢去三亞散心逃離,噴子們説:

“你為啥有錢旅遊,不把錢存着租房子。”

“你既然是苦命‘人設’,就沒有資格快樂。”這是網絡噴子的慣用思維。

因為他長得清秀,就又有了攻擊他的靶子:

“娘炮”

“噁心”

“快去死”

在網上,他發了一條想要追責人販子責任的視頻,卻有許多人説他炒作。

與此同時,他也對親生父母面對媒體洗白自己感到心寒。

他發現噴子罵他,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一個人罵他,好幾個人複製黏貼同樣的話,最後很多人都來誣陷他、諷刺他、誹謗他。

抖音,微博上被私信攻擊,他想去解釋,卻發現90%以上都是小號和私密賬號。

網絡暴力,也意味着流量,事情發酵起來,吸引了牛鬼蛇神。噴子組隊,24小時蹲守在他微博評論區罵他。

許多人嗅着利益而來,假借他的名義收集募捐,而他,又陷入了新一輪的網絡暴力……

這對原本就有抑鬱症的他來説,不管有怎樣堅強的底色,都是已經是無法承受了的。

“陽光照在海面,我也歸於大海。從這裏結束自己的一生,也帶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的風景。”

他在喜歡的海邊,服下過量抗抑鬱藥而死。

他只是個15歲的孩子。

真的不必向網絡噴子

尋求認同和理解

也就在前不久,同樣遭受網絡暴力,被網絡噴子教唆輕生的還有19歲網紅主播羅小貓貓子。

去年10月,為了挽回男友,她在直播中賭氣喝農藥。直播間被“所以你快喝吧”“快喝快喝快喝”“想喝就喝”刷屏。

在不懷好意的慫恿下,原本精神狀態就不好的她,將液體一飲而盡,向大家展示空瓶。

喝下藥之後,她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感到了焦灼,自己撥打了120,110想要自救。

但已經來不及了。

之後她的閨蜜發聲,呼籲“尋找肺源”,兩個小時,人就沒了。

隨後,網絡暴力的矛頭又轉向了羅小貓貓子的前男友,和他的女友。

和劉學州一樣,他們都是十幾歲的年齡,對“我是誰?我能成為什麼樣的人”充滿探索欲,開始從家庭中獨立,想要從同伴那裏獲取認同。

這個年齡,最是敏感又好強,一旦被打擊,就會竭力證明自己不是這樣的。

網友質疑劉學州去三亞玩的錢哪裏來的,腳上穿的名牌的錢哪裏來的,用這些與事件無關緊要的事,去斷定他就是為了錢,尋親就是為了逼父母給他買房。

他向網友證明,錢是自己打工掙的,“名牌”也是高仿貨。

他向網友證明自己的優秀。

其實他並沒有必要告訴別人他的決定,也沒有必要澄清。

因為網絡噴子根本不在意這些澄清。

他們在網暴中,能夠獲得“殺人卻不用付出代價”的快感。

只要你站到了他們的面前,他們就會製造襲擊你的理由。不是你,他們的矛頭也會對準他人。

網暴者在網絡的世界裏,通過給別人的內心製造恐懼,抨擊別人,來獲得一絲存在感。並且,有組織的網暴者,專門會找有抑鬱苗頭的對象下手,因為有抑鬱傾向的能讓網暴者嗅到一絲“血腥味”而倍感興奮。

面對“網絡暴力”這把殺人於無形的刀子,我們可以選擇不成為他們刀下的犧牲品,儘量不被他們的言語影響,但這種心態是成年人都很難做到的,更何況15歲的劉學州,和19歲的羅小貓貓。

網絡暴力的流量是巨大的。除了每個參與網絡暴力的人,平台也要負責任。

劉學州死後,微博才稍稍有了一些“行動”,發文稱:

“保護未成年人是全社會共同責任,守護他們的身心健康需要各方共同努力。”

並且提示,用户可根據自身需求開啟隱私防護功能。對未關注人的私信進行關閉。

措施雖然來了,但人都死了,始終太晚了。我們只希望,不要再有下一個劉學州,下一個羅小貓貓。

教會孩子

面對網絡暴力時

要向周圍尋求幫助

劉學州沒有支持他的人,連親生父母都把他視為甩不掉的拖油瓶,缺乏社會支持的他,在網絡暴力面前,變得不堪一擊。

不説他這樣的“事實孤兒”,在我們國家的一些地方,有一些沒有父母依靠的留守兒童,也容易成為學校裏被欺凌的對象。

除了這些“事實孤兒”,我們也要教會孩子,上網衝浪保護好自己的隱私,同時,若遇到任何形式的霸凌,都要第一時間向父母和老師尋求幫助和支持。

15歲的劉學州還只是箇中學生,這個階段的孩子很容易被外界影響,網絡暴力的影響力可能百倍於校園霸凌。

當我們的孩子還有我們,在他們難過時,可以幫他們梳理情緒,能夠讓他們在感覺無助時,有依靠支撐時,就不會輕易被網絡上躲在屏幕後不知是誰的陌生人“綁架”。

令人心痛和悲憫的是劉學州身後空無一人,我們為一個15歲的脆弱生命感到惋惜和悲痛!願網絡暴力能止步,衝浪“蒙面者”們都能從此收起惡意,心懷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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